沈云山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呼吸都跟着不通畅,他死死攥住郎中的手,“有没有法子救下我儿!你那本破书有没有记载哪里能找到解药?”
“这。。。”郎中沉思片刻,“衡城鬼市,所传有起死回生能解万毒的还灵血莲,只是老夫也不过道听途说,不敢担保,还请沈大人另寻名医。”
沈宴卿警觉地眉心一动,她不动声色地闪身退到角落,跟一旁的奕元使了个眼色。
又是衡城鬼市,原先她从未听说这地方,如今个个都要去那里寻一线生机,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她低声向奕元耳语几句:“你去找太子,问他何时有空能与我见上一面,就说我有要事同他商量。”
奕元点点头,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并无人注意到自己,转身快步出府。
整个下午,郎中都快踏平了沈家门槛,给出的答复不是没见过就是和最开始那个郎中所说一致。
沈云山渐渐从满眼期待到麻木绝望,他呆呆地看向床榻上沈寅止那张惨白的脸,喃喃自语:“是不是我作孽太多,得了报应。”
临近傍晚,奕元才一身倦意地回来。
“沈姐,太子说今晚戌时一刻沈府门前相见。”
见奕元疲惫地直接坐在地上,沈宴卿担忧地蹲下身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一开始我想从大门进去,但被人拦下。那侍卫以前明明见过我,却不肯放我进去。没办法我只能翻墙而入,结果被当做贼子没办法我和他们打了一架,但人多势众我只能逃出东宫。”
奕元不自在地躲开沈宴卿的视线,小声说:“原本我在东宫附近等待,结果看见太子带着一个女人一起进了东宫。等到快天黑,两个人才出来。我跟在太子马车后面,看他送了那位姑娘回家,我才敢出现跟他说了这件事。”
沈宴卿抿着唇,没吭声。
奕元尴尬地轻咳一声,“我还看见,那个姑娘抱住太子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太子笑得格外开心。我觉得。。。比和你待在一起时笑得还要开心。”
沈宴卿垂下眸子,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沈姐。。。”
“无事,我与他本就是朋友。”
沈宴卿眼中愈发黯淡,低下头不肯再多说一句。
戌时。
天寒地冻,已经等待许久的沈宴卿瑟缩地裹紧大衣。几次想回房中,却又怕他不便进入沈家而浪费见面的机会。直至三刻,陈庭州的马车才出现在她视线中。
“你来得好迟。”
被叫上马车的沈宴卿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却在闻见他身上那极其陌生的香味后面色一暗。
“有事在忙。”
她抬头看着他微微凌乱的衣裳和红润的唇,心里莫名有酸涩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