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皇上不惧魏王余孽,这楼府的书信又是假的皇上又为何?”说着韩奇韫突然愣住,然后他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圣上,早就想打南楚了,这所谓的魏王余孽,不过是顺水推舟。”
韩翊并未回答,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可为何?”韩奇韫疑惑道:“陛下为何突然想攻打南楚了?我大周最大的敌人,不应该是北面的金蒙才对吗?”
“你知道楼府被抄,朝廷抄出了多少银子吗?”面对韩奇韫的疑惑,韩翊并为直接回答,反而慢条斯理的问道。
“据说是,白银三百万两?”楼府巨贪,韩奇韫也是有所耳闻。
“去岁湘府洪灾,朝廷给拨的灾银不过才一百万两白银,为此朝中大臣足足吵了三天三夜。可不过抄了一个楼府,国库一夜之间就多了三百万两。”
“况且,本案三司会审,参与的人极多,各方下手之后,报给朝廷的数,怕是连实际的两成的不到。”
“嘶~”韩奇韫吸了一口冷气“那便是,一千五百多万两。这楼府竟有如此积蓄!”
“楼府在陵京经营百年,楼钟邰又是吏部尚书,由此积蓄,并不为其。”韩翊一副见多识广的说道。
然而,面对父亲的淡定,韩奇韫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老子可是刑部左侍郎,本来就是审理楼府案子的主事人之一,这参与瓜分楼府的各方势力之中,恐怕就有他父亲一份吧。光是一个楼钟邰其中就不知蕴含了多少油水,他这老父亲在刑部沉浮多年,这他韩府暗中的积蓄,怕是不比楼府要低多少。而等到老头子行将就木的那一天,这所有的财富不就是他的了。到时候若是他的官职能在上一楼,当上吏部的三把手,那他这辈子就算是那吏部尚书的位子也不是没有机会坐上一坐啊。
按下心中的火热,韩奇韫阴面上义正言辞的说道:“楼府如此巨富,可见那楼钟邰做了多少贪赃枉法的事,实在是枉为人臣。”
听到此话,韩翊躺着饶有兴趣的看着韩奇韫,看得韩奇韫直发毛,半晌韩翊才道:“你别的本事没有学好,唯独这虚伪二字,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调侃了自己儿子一句后,韩翊又回归正题:“好了,这里只有咱父子而已,就不需要在装模作样了。这朝中的大臣们,但凡在京师待上个三年五载的,那个不是富得流油。虽说楼府在陵京经营许久,积蓄是要比寻常官员多一些,但真论底蕴来讲,却也未必排得上号。”
韩奇韫惊道:“连一千五百万两都排不上号?”
“楼府进京虽早,但真论名门望族的底蕴却也才不足百年,而这陵京城中最大的望族,可是扎根此处超过三百余年了。”
“三百余年?这大周建国也不过三百余年,父亲难道指的是?”韩奇韫手指上竖,暗示什么自不用说,可韩翊却是摇摇头:“宋式虽是皇族,名义上坐拥天下,但真论财富,却也未必。”
“可除此之外”韩奇韫疑惑道:“儿子愚钝,实在想不到还有哪家能执此牛耳。”
“三百余年不过是大周望族的极限而已,有一家却是在大周之前就在南陵城了,若论其正是的底蕴,怕是连五百年都说短了。”韩翊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陵京城竟有如此世家,奇韫实在是闻所未闻!”韩奇韫摇头道。
“你难道忘了这陵京城中最老的石阶是在何处了?”
“儿子不知,请父亲解惑。”
见韩奇韫实在回答不出,韩翊便直言道:“这陵京城里最老最大底蕴最深的,是那不知经历了多少战火越依然繁盛至今,无数人日日夜夜礼佛参拜之所,在这寸土寸金的陵京城里占地五百多亩的,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可那佛门乃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