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他听不出话外之音,她又慢慢地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他们最是崇尚高洁美德,若您不与孩童计较的胸襟传到他们耳中,那必是好事一件。”
此话一出,贺通原本充满恨意和愤恼的双眼猛地熄了火,转而变成颓唐之色。
良久,他吐出一口浊气,不甘地憋出几个字:“说的也是。”
“感谢理解,那我们先告辞了。”椿理子含笑,向地上的人微微躬身。
即便如此,她也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随后,椿理子又向周边围观的镇民鞠躬致意,便扯着兄弟俩赶紧走了。
他们一连走出镇子,直至周边建筑变得稀疏,步入回家的上山口才肯说话。
“下次不要那么冲动了。”
见着有一郎默默低头扛着柴担,椿理子无奈叹了口气。
“嗯……。。”有一郎难得没有回怼,闷声回应。
事后想了想,若是真被那人渣送进警察署,怕是第二日处刑的就是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听了姐姐的话,就愿意放我们走了呢?”无一郎这个疑问憋了一路,“难道真是他想要像那些人上人一样讲美德?”
“是利益。”椿理子摇了摇头,“相反地,华族们是最不讲美德的那群人。”
能延存至今的大族,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讲美德,怕是活不过一代人。
“贺通想要向他们买爵位,就要时不时交钱‘孝敬’一下,能有一块不断上赶着送钱的肥肉,他们肯定要多钓着。”
想到这里,椿理子轻笑了一声:“只要他随便出点事,估计上面会接着以‘考察’不合格的理由接着要钱吧?”
在没过来这里前,这种事情她可是见的多了去了。
不少趁着开放港岸而发家的商人想要买个爵位,挤进本国崇尚近千年的贵族阶级。要挤进去,就要原阶级的人认可。
那些华族虽然收钱是笑盈盈的,但是背地里还是瞧不上只会吐钱的“下等人”,即便收了钱,还是会千方百计地找借口不肯卖爵。
所以,一来二去,不少商人非但没挤进去上流阶级,还被白白敲干了钱财。
贺通也是同理。
那封告罪书写的不止是健三郎,还有他,他能如此安好出来闹腾,必然是吐了不少的钱。
如果他们再闹闹,怕是裤子都要被刮干净。
无一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有一郎还是沉着一张脸,不过到家后看到沉甸甸的钱袋,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
时间一转来到晚上。
劳累了一整天,无一郎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而有一郎却辗转难以入睡。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将屋子一分为二的帘子轻轻晃了晃。
有一郎撑着坐起身,看到椿理子随意披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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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郎憋了一天,但碍于无一郎一直在跟前没有问出口。
但椿理子冲他笑了笑,食指压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指了指门外。
有一郎只得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蹑手蹑脚跨过无一郎,走出门去。
山林夜色正好,正处深夜更是幽静无比,能够嗅到草木清新的香气和昆虫悄然移动的声响。
如银般的月光倾泻而下,椿理子站在其中,整个人像是披了一层白纱。
“有什么想问我的?”她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