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晚有点担心他弄脏了顾淮声的衣服,赶紧走过去,把他拉进自己的怀中,蹲在地上拍着他的脊背,“别怕。”
“姐姐……”乔宇生大哭着。
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着。
乔惜晚不断拍着他的脊背,声音里满是安慰,“没事啊……这次有姐姐。”
唐奈在一旁看着不好受。
顾淮声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乔惜晚。
乔惜晚的眼泪也从下巴往下掉,明明她自己也很痛苦,但还是要安慰不懂事的乔宇生。
乔宇生哭了很久,直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来了。
四个人一起进入太平间里,工作人员打开一个柜子,把卢馨拉了出来。
卢馨像是活着的那样,脸色还带着红润的光泽,打扮得也很干净利索,连衣服都换了。
乔惜晚知道,顾淮声应该是提前找了遗体整容师,给卢馨进行整理过了。
乔宇生一看到卢馨,趴在她的身边,不住低声哽咽着喊,“妈妈……妈妈……”
他很清楚,妈妈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看他了,再也不会对自己笑了。
可是她明明和活着一样,甚至比那时更漂亮……他趴在卢馨的身边,哭得很大声,撕心裂肺地哭。
顾淮声远远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外面,抽出一根烟,用力吸着。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无助的孩子,充满绝望的哭声,还有萦绕在空气的悲伤氛围。
顾淮声一根烟抽完,就见乔惜晚抱着趴在她肩头不住哭泣的乔宇生出来。
她没有理会顾淮声,而是抱着乔宇生到一边的花坛边缘坐下来,不断拍着他的脊背,轻轻哄着,“乖,不哭了啊,你这么哭,妈妈看见会很难过。”
乔宇生还在抽噎。
“别哭坏了眼睛,到时候看不见姐姐怎么办?”乔惜晚一面哄着他,一面悄悄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净。
顾淮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觉得乔宇生也不算可怜,毕竟是小三的儿子,能被乔惜晚这么护着,一切有她帮忙处理好,已经是很幸运了。
“定好了什么时候开吊唁会吗?”顾淮声走近她,嗓音略带几分沙哑地问。
“明天,这边说交给他们就行。你……会来吗?”乔惜晚抬眸看他,她的狐狸眼里,都是血丝,眼睫毛还湿漉漉的。
顾淮声注视着她的眼睛,“都知道了,能不来?”
乔惜晚收回视线,把乔宇生抱更紧了,“小生,有那么多人陪着你一起,你妈妈到时候看见了,也会放心了。所以你要坚强,不然她走得不安心。”
说完,轻轻拍着他的脊背,继续道,“以后发生任何事情,都有姐姐当你的后盾,不怕的。”
乔宇生还是哭。
小孩子没那么容易哄,乔惜晚也知道。
她深深吸一口气,抱着乔宇生起身,跟顾淮声道,“今天谢谢你了,谢礼——”
“事情还没办完,就别谈这些了。”顾淮声说完,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唐奈,“你在这边把事情跟进好,明天的吊唁到火化,都不能出问题。”
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一旁的乔惜晚,“日子挑好了吗?”
“回去找人问问。”乔惜晚声音很轻地回答。
“交给唐奈吧。”他说完,便打算离开。
乔惜晚立即跟上他,察觉到他的心情好像很烦躁,她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