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刚刚满月,尚在襁褓之中。
秦二婶也是倒霉,在大户人家,现在月子都还没有做完,就要被流放千里吃尽跋涉奔波之苦。
秦二婶犹豫了一下,望了秦二叔一眼,秦二叔点点头,她才领着秦云逸上马车。
秦三叔面色不虞地望着洛清清:“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长辈,赶紧给我让开?”
洛清清淡淡地说道:“这匹老马拉不动这么多人,我一个弱女子尚且自己走路,三叔一个年富力强的男子,好意思跟一群老弱妇孺去争马车吗?”
秦三叔气恼地道:“我是何等身份,你不过是个贱民,就你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洛清清扑哧一声笑出来。
秦三叔愤怒地瞪着洛清清道:“你笑什么?”
洛清清朗声道:“我笑三叔没有自知之明,要论身份,现在大家都是流犯,谁也不比谁高贵,若说从前的身份,我是嫡,你是庶,我是皇上亲封的世子妃,一品诰命夫人,三叔不过是个白身。人家尊你一声三老爷,三叔真把自己当成是定北侯府的主人了?”
秦三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调色盘一般精彩极了。
他羞恼地对着秦泽煜大声吼道:“秦泽煜,你不管管她,眼睁睁地看着这泼妇欺辱自家人?”
秦泽煜面无表情地说:“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并非外人,这辆马车是皇上赏赐给她的,她想让谁坐是她的自由,谁也无权置喙?”
秦三叔没想到秦泽煜会这么说,气得直发抖。
秦二叔上前拉着秦三叔道:“老三,算了,算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没得叫人笑话?”
秦三叔更气了:“老二,你站哪边的?”
秦二叔拉着秦三叔向前走去,“什么站哪边,都是自家人。”
秦三叔刚被秦二叔带走,陈家人又围了上来。
“陈雯秀,爹娘年纪这么大,本该在家中颐养天年,却被你连累千里跋涉,道路泥泞不平,你忍心让爹娘走路吗?”陈雯秀的大哥陈向荣高声道。
陈老夫人又接着道:“雯秀,你大哥有老寒腿,二哥身体不好,现在天气转凉,若是寒气入体,怕是性命都保不住,让你大哥和二哥上马车吧。”
听到陈家人一唱一和的威逼陈雯秀,洛清清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道:“马车已经坐满了,没地坐了,你们另想办法吧。”
看到洛清清丝毫不给陈家面子,陈老夫人不满的道:“雯秀,你这做婆婆的是怎么管教媳妇的,竟然让一个野丫头骑在头上撒野。”
陈雯秀掀开马车帘子,低着头不敢看洛清清,她抹着眼泪小声道:“我下来走路,让给爹娘和大哥二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