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一次教训,知对方脚程较自己快速甚多,不敢再稍作停留,虽然已易向越山而走,但仍然全力奔行赶路,太阳爬上了积雪峰颠,旭光雪色,幻化出奇丽无比的晨景。
方兆南已跑得力尽筋疲,找了一处大岩石后,盘膝坐下休息。
他原想运气调息一阵,俟体力恢复后,再继续赶路,要知他这一日夜的时间,一直在惊涛骇浪和焦虑之中度过,体力及心智消耗甚大,这一缓气坐下休息,自是难免沉晕人睡。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
只觉腹中饥肠辘辘,甚是难耐。
正待起身去寻找些食用之物充饥,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久闻知机子言老前辈丹道医术独步武林,咱们兄弟这次如能见得到他,想必可得到一点厚赐。”
方兆南心中一动,立时打消了去寻食物之念,侧耳听去。
但闻一个嗓音甚尖的童腔说道:“师父再三告诫咱们,说言老前辈生性甚是怪僻,见他面时,不许有所告求,免得他瞧咱们不起。师兄还是旱些打消得人厚赐的念头,免得到时大生失望之感。”
只听另有一人笑道:“师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师父虽和言老前辈相识,但却从无往来,此次忽然要咱们捷足送这一封机密函件于他,想来这信中,定然是有着极重大的事故,说不定信中所说之事,和言老前辈有着什么重大牵连。”
要是果真如此,咱们这千里传信之苦,当可邀得言老前辈欢心,赐咱们几粒灵丹,岂不是极为平常之事?”
那尖嗓门的重音,重又响起,笑道。‘但愿师兄说的不错。
咱们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是该起身赶路啦!”
方兆南探头向外瞧去,只见两个身着青色道袍,背插长剑的少年,已起身向正西方向走去。
他因没有瞧到两人,无法分辨两人的年龄。
两人步履十分迅快,方兆南略作忖思,该不该叫回两人,告诉他们言陵甫遭遇之事,两个道人已走的没了踪影。
他缓步走出大岩石后,仰脸长长吸一口气,心中暗暗付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两人来历不明,如若好心相告他们.反而惹出一场麻烦来,那可是大不划算之事。”
方兆南这数日之中,连遇奇变,心中早已生出警惕之心,不愿再生枝节,而延误救师妹的时间。
正待继续赶路,忽闻衣袂飘凤之声,来自身后,不禁心中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老者,和三旬左右中年汉子,急奔而至。
这两入的身法虽快,但却满脸风尘之色,那灰袍老者瞧下出什么,中年大汉却现出了满脸困倦之容。
显然,两人是经过长途的赶路。
两人相距方兆南五、六尺处,突然停下脚步,四道眼神,一齐朝向方兆南,上下的打量。
半晌工夫,那老者才一抱拳,笑道:“借间兄台一声,可见过两个身着道装的人走过去么?”
方兆甫心中暗道:“看这两人行色,分明是追踪那两个道装之人,看来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事情。”
他一时之间,不知是否该告诉两人,沉吟良久,答不上话。
那中年大汉看方兆南久不肯答话,心中已感不耐,一翻腕,拔出背上的判官双笔,指着方兆南,厉声喝道:“你这人耳朵聋了不成?问你的话听到没有?”
方兆南灵机一动,暗道:“这两人来势汹汹,如若追上那两个道装之人,只怕要有一场火拼,眼下好恶难辨,倒不如给他装聋答哑,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
当下故作聋哑之状,偏头瞧了两人一胁摇摇头,转身缓步而去。
他曾见过那聋哑的黄衣少年举动,是以学来十分相像。
灰袍老者虽是久走江湖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