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道人说道:“内服外敷的两味主药,竟已找齐,你的伤势四日内当可开始消肿,五日红肿尽退,七日可以行动,十日复原。
方兆南只见那人口青草,又苦又酸,难吃至极,但想到自己肩上的重任,这双腿伤势关系着自己武功成败至大,强咬牙关,硬把一丛青草吃了下去。
盲目道人重重的咳了一声,道:“那内服主药,味道既酸又苦,甚是难吃……”
方兆南微微一笑道:“晚辈已经吃完了。”
盲目道人道,“吃完了那很好,很好……”
一连说了数句很好,突然住口不言。
方兆南聪明绝伦,听他连说很好,心知他有话难以出口,当下说道:“老前辈可有什么话要说?”
盲目道人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夫生平之中,从未求人相助过,今日不得不求人一次了。”
方兆南道:“老前辈尽管吩咐,晚辈力能所及,无不全力以赴。”
盲目道人道:“再过一刻工夫,我就要和那玩蜂的老儿,在这荒庙之中,展开一场生死之搏,那老儿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这一战胜败甚难预料。
我已年登古稀,死而无憾,但尚有一桩心愿未了,使我死难瞑目。”
方兆南道:“老前辈只管吩咐,只要晚辈不死,定当为老前辈完成心愿。”
那盲目道人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柄尺许身短的玉匣,和半截银光灿烂的断梭说道:“这桩心愿说易不易,说难不难,唉!只不知要到那年那月才能完成而已。”
方兆南目光一掠他手中断梭,心头忽然一动,想起那满身伤疼的陈姓老人,临死之际,谆谆告诫陈玄霜,要她每届中秋,到泰山绝顶黑龙潭畔,凭半截断梭取回一柄宝剑……”
只听那盲目道人说道,“老夫也是受人之托,在每年的仲秋之夜,要赶往黑龙潭畔等一个人,凭他手中一半断梭,和我这半截断梭,洽合后取这玉匣。
不论那人是谁,也不要管他是男是女,来自何处,只要能合上这半截断梭,就把这玉匣交付于他,老夫已等了数十年了,始终不见那取剑之人。
如今我生死难卜,纵然是不死,也必将落个重伤残废,这玉匣。断梭移交给你,代我保管了……”
他微微一顿,又道:“不过,你每届于中秋之夜,必须要赶往黑龙潭,待天色过午,仍不见有人携带那一半断梭而来,你就可以离开那地方了。”
方兆南本想告诉他心中所知,但生恐言有不慎,反而招致甚多麻烦,索性忍了下去,伸手接过断梭玉匣。
那盲目道人突然施展“传音入密”之术,说道:“老夫也不会白白让你为我暂时保管断梭玉匣,现在把我两招掌法传你,虽然两招,却是我生平绝学。
可惜的是那玩蜂的老儿在一侧监视,我无法一招一式的传授于你,只好把两招的口诀传与你,至于你能否领悟,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方兆南道:“老前辈……”
那盲目道人接道:“此刻寸阴如金,不用多耗时光了……”
也不管方兆甫是否已用心听,立时用“传音入密”之法,讲解起那两招口诀来。
方兆南只好凝神静听,字字默记。
盲目道人说完口诀,突然挺身而起,一抡手中木杖,道:“玩蜂的老儿,咱们比划去吧!”
双足微一用力,人已穿出大殿。
他双目虽盲,但身法迅快。灵活,落足之处,正好是那殿外庭院的中心之区。
蜂王杨孤哈哈一阵大笑,道:“好啊!咱们几十年不见了,你这瞎老儿倒不失昔年的豪壮之气。”
盲目道人冷冷答道:“姓杨的,咱们未动手之前,我有一事相求。”
杨孤提起木笼,追踪而出,口中应道:“你说吧!”
那盲目道人道:“这娃儿和我素不相识,只是求医双腿而来,咱们结下的仇恨,最好是不要牵扯到别人身上。”
蜂王杨孤冷笑一声,道:“只要他不出手打扰,我就答应你,如若他妄自出手,横加干扰,那可是自寻死路,和我无干!”
盲目道人道:“这话倒也公平……”
忽提高了声音,对方兆南道:“小娃儿用心听着,我已为你采集了足够你疗好伤势的药物,只要你按我教的法子服用自是可在预期之内,完全复原。
我和这玩蜂的杨老儿,结仇极深,他处心积虑,下了数十年的工夫,配养了巨大奇毒之蜂,目的就是要找我清结一笔旧恨,因此,不论我们动手时谁胜谁败,都不许你出手相助。”
方兆南怔了一怔,默不作声。
那盲目道人大声喝道:“你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