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明确地点后便没有多加停留,加快脚步朝着那户人家走去。
冷风仍在继续,天空时不时劈过一道闪电。
要下雨了啊。
几人按照路线很快找到一个还算敞亮的房子,碎石盖成,连绵三间,门上还贴着几个大红色的“囍”字。
果然是前不久刚刚结束婚事吗?
等下,郁言刚刚一直在思考王家的位置问题,忽视了这一点,既然是祭祀,为什么要拿已婚妇女当祭品?
很快,吵闹的房子就给出了答案。
“我刚和你结婚你就要把我献给河神!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啊!!”
女声凄厉嘶哑,伴随着盆碗砸落在地的声音,愤懑地诉说着自己的不甘与绝望。
与之相反,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倒淡定平稳得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不是不知道,河神今晚发怒了。”
“你总不能用全村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吧,你太自私了……”
他说着,忽然停住了声音,猛的转头看向窗外,恰好和郁言对上了视线!
难看的唇角扬起,本就不大的眼睛几乎被皱纹淹没。
“哎呦,有客人来了啊……”
“快下雨了,在外面看着干什么,快进来吧……”
郁言在门口犹豫两秒,抬步迈进门内。
“你们来的正好,快劝劝我媳妇,”王壮见他们是男人便当是来了友军,嘴角咧笑,趾高气昂地瞪着女人,“快劝她去当河神的祭品!”
“她不是你媳妇吗,怎么还选她当祭品啊?”
谢徵自来熟地拽过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示意郁言坐,自己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他原本还想翘个二郎腿,奈何小板凳实在太小了,谢徵长腿一动差点把自己掀过去,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手放在膝盖上,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乖的不像话。
“哎……”王壮听到那个问题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是我媳妇啊,我也舍不得把她送出去啊,但没办法,我要舍小家为大家啊。”
“哎,”又是一声叹息,“我刚娶她进门,她连个孩子都没给我留,我就要把她当祭品献给河神。”
“我真是太无私了……”
“……”
你真是太傻逼了。
郁言懒得理会他的二逼发言,他知道和这种没有逻辑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不如索性不讲,开口继续问着相关线索。
“这么多户人家的祭品都是女人吗?”
“当然不是,”王壮摇头,脸上终于露出点伤心的表情,“只不过抽中我们几家了而已。”
“河神喜童女,喜人妻,每年都会抽取一部分人家来献祭,至于其他人,只要献点吃食就好了。”
喜童女,喜人妻……?
“哦,”乖乖坐在小板凳的少年微微歪头,语气单纯无辜,“所以他到底是河神啊,还是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