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谢徵顶着一双发肿的眼睛看天花板,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小破阁楼后不敢相信一般地坐起身,看了眼一旁的郁言后,又躺回去。
又坐起来,又躺回去,又坐起来,又……
没躺回去,因为他被郁言强行摁住动作,“你一大早做什么仰卧起坐?”
小谢徵眨着眼睛,头顶上的呆毛一晃一晃的,他在自己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又很快在郁言微拧的眉色中松开手。
有点疼,真的不是梦!
“好神仙,今天不是我生日了,你不用给其他人送小肉丸去吗?”
他虽然一直很想要神仙陪着他,但这太贪心了,神仙只愿意陪他一晚就够了,那美好的一晚不是梦就够了。
郁言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轻声嘟囔一句,“这是受过多少委屈啊……”
到底受过多少委屈,才会把别人对他的好不断当做梦,一遍遍地反复确认。
谢徵没有听清他的话,歪头等着和神仙说拜拜。
但“拜拜”并没有说着,因为那人没打算离开。
郁言摁着谢徵的肩膀,身体伏低,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我不是神仙,我叫郁言。”
“我不用去给别人过生日,也不用去给别人送小肉丸……”
谢徵惊呼:“你真是噶腰子的?!!”
郁言忍无可忍,掐着谢徵肩膀的手忍不住使上力气,疼得小狼嗷嗷嗷的叫,“我不是噶,腰,子,的!”
谢徵:“嗷嗷嗷!哥哥疼!”
一听到疼郁言瞬间收了力气,他收回手,跳过腰子问题继续说:“你还有什么生日愿望,我能做的都会为你做的。”
他想为谢徵编织一场开满鲜花的梦。
“我还想……”
“不许再提小肉丸!”
“……哦。”
谢徵乖巧点头,随后陷入沉思,思考自己还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我想喝热的牛奶。”
“要加糖吗?”
“要!”
下一秒,郁言跟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杯热牛奶,这是他为谢徵准备的早餐,没想到在对方眼里是很难实现的生日愿望。
“哇!”谢徵嘴上扬起大大的笑容,他兴奋地接过杯子,“你还说你不是神仙!”
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郁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喝完一大杯牛奶,接过杯子放到一旁,继续问,“还有什么愿望吗?”
谢徵抿唇,犹豫地说,“我想要一点钱,一点就好。”
他想把那四分之一的学费凑齐。
郁言点头,“好,还有吗?”
谢徵又抿起嘴唇,好像生日愿望是什么很难解的命题一样,需要花很多很多时间才能想起来。
他乖巧听话的模样看得郁言心都快软化了,又心软,又心疼。
“可以许大一点的愿望,”郁言哄着他说,“就当替前十四年的你许下心愿,任性一点也可以的。”
前十四年的我?
谢徵眸中闪过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