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傅蔷薇顾不得心中羞涩,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那个连环残局,看着简单,却蕴含了数个连环,一个套着一个,最容易让人顾此失彼。”
“就连烂柯山的沉浸棋道几十年的师兄们,也少有人能够解开。”
“司徒刑年龄不过双十,在棋道上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小婢最早也是不信,站在那又确认再三。的确是老爷投子认输了。”
小婢绿儿被傅蔷薇怀疑,用手绞着衣角,眼泪汪汪,一脸委屈的说道。
“真是受不了你这个婢女,那你与我说说,司徒公子是如何破局的?”
傅蔷薇看着不停抽动鼻子,眼睛里蕴含着泪花。仿佛随时都可能哭泣的小婢,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婢隔着比较远,看的不是很真切。”
小婢绿儿见傅蔷薇不是真的生气,瞬间破涕为笑,看的傅蔷薇心中不由暗暗摇头,这个鬼精灵。
就在绿儿向傅蔷薇绘声绘色形容司徒刑破局的过程时,傅举人也在和司徒刑进行长谈。
“这个棋局并没老夫所摆,而是出自小女蔷薇之手。”
傅举人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脸得意的说道:
“小女蔷薇在棋道上很有天赋,四岁学棋,到十岁时,在知北县已经少有对手。也正因为此等天赋,被我的老友烂柯山的棋王收为衣钵弟子。”
“屈指一算,已经有六七个春秋。”
“烂柯山!”
司徒刑眼睛收缩,一脸的震惊,忍不住追问道。
“可是棋道圣地烂柯山?”
“那是自然,大乾还有第二个烂柯山不成?”
傅举人见司徒刑还有几分不信,吹胡子瞪眼好似顽童一般说道。
“自然是那个棋道圣地烂柯山。”
“我傅举人的女儿天资聪慧,如果修行儒道,也会有不俗的造诣。如果不是棋王天天缠着老夫,蔷薇又酷爱棋道,老夫怎么可能把小女送进深山之中。”
司徒刑的眼睛微眯,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烂柯山是棋道圣地,传说中有一樵夫酷爱棋奕之道。
有一日在砍柴途中,路遇两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对弈。
他出于好奇,就将柴火,斧头放在一边,静静的观看。
两位老者也不驱赶他,反而在他感觉饥渴难耐的时候就给他一只桃子充饥。
两位老者的棋奕之道,堪称出神入化。
樵夫仿佛看到了棋奕之道的最高境界,顿悟出先发制人之理。
两位老者的棋越下越高深,也越来越慢。太阳下山再度升起,又下山再度升起,几人都仿若未觉。
反而棋盘仿佛磁石做成一般,三个人六只眼睛都被牢牢的吸牢。
就这样日出日落,春去秋来,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寒暑。
等这个棋局结束的时候,樵夫已经满头白发,从壮年步入了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