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去家门前的洗槽前洗了把脸。
进了屋,赵月枝将门关上,说:“我怎么跟你说的,那陆小姐不好伺候吧?要不我打电话跟王叔说一声,就说你功课忙,去不了了。”
“别啊。”陈谕去洗手间拿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说:“一小时六百,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兼职。”
他出来去拿杯子倒了杯水,说:“而且那陆小姐虽然脾气坏了点,但也没您说的那么难伺候。她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不拿她爸的钱当钱。”
他坐到沙发上,灌了杯水。盯着前面的电视机,有点走神,像在想事。
赵月枝也坐过去,问:“那她肯学吗?她要是不肯学就算了,你教不好她,那钱拿在手里也不安稳。”
陈谕道:“您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如果她实在不肯学,我肯定也不会收这个钱。”
他想到点什么,抬头看向母亲,有点好奇地问:“那个陆嘉鱼一直都这样吗?她跟她爸看起来关系不太好。”
赵月枝道:“反正从我去年帮陆家打理花园开始,那小姑娘就一直那个脾气。她爸爸对人倒是和善,就是小姑娘脾气大,估计是宠坏了。”
*
家里断了网以后,陆嘉鱼就只能用手机流量上网。可手机流量有限,她一晚上就刷完了。
看到短信提示流量已超标,她起初没理,直到看到手机话费余额只剩下三元,提醒她充值。
她有些悻悻然地关掉网络,把手机锁屏放到枕头底下。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窗外月明高挂。
床头的闹钟指向九点。
以往这个时候她还在外面玩呢,从来没试过这么早躺上床的。
她睡不着,在床上翻了一会儿,索性爬起来,对着镜子化了妆,换上裙子,在卧室里跳了会儿舞。
跳累了,她去浴室卸妆洗澡,再上床时发现才十点半。
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可仍然睡不着。下楼叫佣人给她榨了杯果汁,端上楼,想看电视,打开电视才想起电视宽带也被停了。
她把遥控器丢掉,关掉电视机。
她端着果汁在床上坐了会儿,又去阳台吹了会儿风,无聊地数了会儿星星,最后实在是太无聊,她回到卧室,终于坐到书桌前。
她拿起陈谕走的时候给她的那个笔记本,百无聊赖地翻了翻。
不得不承认,陈谕写得一手好字。
她像个书法鉴定家,翻着陈谕写的笔记,一边翻一边时不时点下头,表示认可。
翻着翻着她就皱起眉头,“这不是数学笔记吗?为什么数学笔记里还有英语?”
她看着奇奇怪怪的数学符号,觉得实在太抽象。
等她把笔记翻完,她困意也上来了,把笔记本一丢,总算爬进被窝里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