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向来直爽,也不屑与季老夫人这等没有见识的老妇拐弯抹角,“听说季怀安要娶平妻?”
季老夫人一愣,没料到苏行知连句客套的话都不说,一来便直入主题。
她面色微沉,心中有些不高兴。
苏行知只是舒歌的姨母,她可是舒歌的婆婆。
按理说,苏行知应该当她长辈一般的敬着才对。
季老夫人呵呵一笑,“什么平妻不平妻的,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左右不过是个妾,进门也是来服侍舒歌的,舒歌只当府里多了个使唤的人便是!”
苏行知冷笑一声,“这么说,便是个不重要的人?”
季老夫人连忙点头,“自然没有舒歌重要!”
平西王妃今日上门来所为何事,季老夫人心里一清二楚。
因此,她每一句话,说的虽客气,却是将苏行知的话堵死了。
她倒要看看苏行知要怎么驳她。
苏行知又岂会不知季老夫人的算计?她抬头看季老夫人,淡淡道,“既然是个不重要的人,那也不必去各大世家下贴子了,一顶小粉轿抬进门便是,何必闹的人尽皆知!”
季老夫人一噎。
立马被自己方才的话打了嘴巴。
她面色越发不好看,却装的温良大度,“话是这样说,可坏就坏在之前答应了周家叔伯,要以正妻之礼迎入门,如今若是反悔,岂不是失信于人?”
“呵……正妻之礼?她是正妻,那歌儿是什么?你们就是这般欺辱歌儿的么?”
苏行知耐着性子和季老夫人周旋了几句,可听着季老夫人说什么‘以正妻之礼迎入门’,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一拍桌子,便怒斥起来。
她听着这话,都气的头顶冒烟了。
难以想象,舒歌每日生活在季家,听着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九年的夫君日日念着别的女人,听着她敬重的婆母,口口声声的折辱她,她心中得有多痛。
来之前,她还在想,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
眼下,见识到季老夫人,她才明白为何舒歌会想和离!
这样的人家,不和离还留着过年么?
季老夫人见苏行知发怒。
心中微悚。
到底是平西王妃,身上的那股子气势,绝不是季老夫人这种从山野爬上来的村妇所能比的。
她气势上立马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