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腾再忍不住,趴在周锦绣的怀里大哭出声。
娘走了!
娘走了!
娘不要他了!
季怀安一进新房,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哭声。
季瑾腾的,还有季怀素的!
季怀素与其说是哭,还不如说是嚎!
她嚎的天崩地裂,像是死了全家一样伤心欲绝!
季老夫人则是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她一把年纪了,哭不出来,只剩拼命喘气的份。
见季怀安进来,季老夫人深喘了一口气,上前抓住季怀安的胳膊,“怀安,完了,全完了!”
季怀安刚送了舒歌离开,心神俱伤。
眼下又听到季老夫人说这种话,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忙问,“怎么了?”
季老夫人指着周锦绣,“她的嫁妆没了,什么都没了!”
“嫁妆没了?”季怀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也同样在流泪的周锦绣,“那一万两银票呢?”
周锦绣抽泣道,“怀安,我对不起你,那些银票被我叔伯卷走了,我也不知道我叔伯竟会这样对我,若是我知道,我定不会要你的银票!”
可眼下说这些,为时已晚。
季怀安踉跄了一步,靠在门背上。
舒歌走了,府里仅剩的一万两银票也被周锦绣的叔伯卷走了。
季家如今什么都没了。
他看着这一屋子哭的哭、喊的喊的家人,一时之间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季老夫人摇着季怀安的胳膊,“怀安,怀安,你说咱们季家该怎么办呀?”
这九年,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无法想象,没有银钱后,她要怎样过日子!
她不想过回之前澄州那样的苦日子!
若真要回到从前,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季怀素嚎过之后,指着周锦绣恶毒道,“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勾引二哥,二嫂便不会和离,这个家也不会散,鸿哥儿更不会推平西王世子落水,那些田产和首饰也都还在,我们季家还是风光的武将世家,是她害的,她是个灾星!”
季怀安也看向周锦绣。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他竟觉得季怀素说的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