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同床共枕了十八年的人,就算藏的再深,也能猜到一二。
舒沇的心中果然还藏着唐宁!
她嫉妒的发疯发狂,不依不饶,“舒沇,你这个伪君子,我同你成亲十八载,为你生儿育女,可你的心中却藏着别人,你对得起我吗?”
舒沇冷道,“我与你成亲十八载,我从无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猜忌多疑,心胸狭窄,如今连自己的小姑子都容不下,你还让我怎么敬你,爱你?”
“呵……我猜忌多疑、心胸狭窄,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儿女吗?可你呢?你心中藏着你的唐宁表妹,对我不忠,明面上却又帮着你的好妹妹舒歌,处处与我作对,她们都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只有我不是,我的一双儿女不是……”
“母亲,够了!”
舒钦阳再听不下去,忍不住出言打断邹氏。
“父亲心中藏着谁,孩儿不知,但孩儿看到的是,父亲恪守礼仪,对母亲从无不妥不敬之处,对我和妹妹,父亲亦是悉心教导。至于小姑姑,她在季家受尽委屈,和离归家,她本无错,可母亲却将所有过错都强加在她身上,甚至给她扣莫须有的罪名,母亲这做派,真的是为了父亲,为了我和舒碟吗?”
邹氏知道舒钦阳说的都是实话,可她就是听不进去。
她听到的是指责。
来自丈夫和儿子的指责。
邹氏指着舒钦阳,目睚欲裂,“舒钦阳,你敢指责你的母亲!若是传了出去,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舒钦阳道,“身败名裂,前程尽毁!”
东盛重孝道,尤其是文人。
但凡品德败坏者,一律不得入朝为官。
邹氏冷笑,“你既知道后果,就不要与我作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钦阳是你的儿子,你想毁了他?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舒沇大怒。
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小凳。
舒碟吓的往后缩了缩。
她长这么大,从未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
她扯了扯母亲的袖口,想让母亲不要再说了。
可邹氏却一把甩开她的手,怒道,“我没疯,疯的是你们,你们父子俩真是好得很,一个心中藏着人,打骂发妻;一个忤逆亲母,胳膊肘往外拐,舒沇,别说你后悔了,我也后悔当年嫁给你!”
舒沇深吸了一口凉气,“既如此,不如一别两宽!”
邹氏震惊,双眼瞪的滚圆的看着舒沇,“你要休我?”
舒沇思量片刻,“你人品欠佳,心思歹毒,陷害小姑,教坏儿女,我舒家容不下你这样的毒妇!”
“无论是哪一条罪行,都足以将你休弃,可我念在舒邹两家的情份上,可允你和离出府!”
“不,不,我是你舒沇明媒正娶的妻,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务,你不能休我!”
舒沇冷道,“我意已决,你是选被休还是和离,你思量过后,给我一个答复!”
邹氏疯狂摇头,爬起来大吼,“我不选,我全都不选,舒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般对我,就是为了你的唐宁表妹,你想舍了我,娶她进门,是不是?”
“事到如今,你还要将责任推到旁人的头上,我对你失望至极!”
邹氏双目赤红,形同疯癫,“我没错,错的是你们,我只是想维护舒家的名声,不想让我的一双儿女被舒歌所累。你休想因为这件事休了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让你娶你的唐宁表妹,她这辈子也别想进舒家的大门!”
舒沇看着已似疯妇的邹氏。
知道多说无益,转身走了出去。
邹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泪如泉涌。
舒碟上前抱住邹氏,“娘,怎么办?怎么办?爹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