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与何晋对视几秒。
何晋似乎比她更沉得住气,笑笑问:“怎么了?”
“没怎么。”
“西瓜要不要?”
她摇头,从纸盘中拿了粒葡萄放入口中,酸的倒牙。
后来林晓晓讲起救助的事儿,显然这个话题更能引起共鸣。
她回忆曾经救助过最惨的狗,从它奄奄一息到活蹦乱跳,一个很神奇的变化过程。她说那是她第一次懂得生命可贵,为能够改变一只狗的命运而感到欣慰,之后越来越不舍,就把它领养了,现在跟家人没什么区别。
林晓晓说的口干舌燥,猛灌一杯可乐,抹抹嘴,忽然忘记今晚扮演的角色:“老公,给我剥个虾呗。”
孙时答应得快,几乎下意识伸手去拿刚烤好的虾。
一瞬间,对面两人愣住了。
孙时心中一惊,赶紧缩回手。
克制一晚上,毁在一时。
出于本能,谁都不是故意的。
林晓晓脑袋嗡嗡直响,在桌下偷偷踢陈准。
陈准看她,嘴里还嚼着东西。他一直在听几人聊天,却忘记把自己代入人家男友的角色中。
林晓晓表情像便秘一样。
陈准腮帮子动了动,这才反应过来,再抬眼看许岁,她脸色已经算不上好看,准是猜透了他的把戏。
到这一步,陈准干脆直起身,拽了拽裤子,“虾有什么好吃的。”他把一串西蓝花放到林晓晓纸盘中,眼睛却扫许岁:“多吃点蔬菜,绿油油的,多健康。”
许岁接触到他的目光,有些怔然。
这种局面神仙也挽救不回来。
林晓晓还干巴巴地解释:“我之前是和陈准……,不过后来……,然后分手了,又和孙时……”
她吞吞吐吐,每句话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何晋低头看一眼腕表,笑着转移话题:“都吃好了吗?时间不早,我们往回返吧。”
他这人足够圆滑,对几人关系表现得不甚在意,也避免一些不可控的情况发生,将自己至于难堪境地。
陈准去了卫生间,其他人开始收拾东西。
许岁把用过的纸盘和竹签放到垃圾袋中,在原位坐片刻,说:“我去洗个手。”
她起身跟着陈准方向,穿过木桥,在通往卫生间的小路上追到他。
许岁拍他肩膀:“你等等,说几句话。”
陈准仍然绷着一张脸,语气却温顺了:“我先去趟厕所。”
“耽误不了多久。”
“我挺急的。”
许岁没跟他废话,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领口。
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硬是被许岁轻松拉到僻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