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陈准爬窗户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吧,怎么教训他我都没意见。”他边说边起身绕过茶几,到陈准旁边停了停,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机会给你制造了,剩下自己搞定吧。”
陈准和父亲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所以郝婉青还没缓过神来,陈准就在家里住下不走了,即使以前经常如此,可现在关系变了,她必须防着两人像防贼一样。
这天,晚饭比较丰盛。
郝婉青起早去菜市场买的鲤鱼和牛腩,鲤鱼用红烧,牛腩炖西红柿,另外又炒了几道青菜。
快开饭时,许岁和陈准在桌前挨着坐,正用他手机看志愿者群里发来的视频。
有人去宠物医院送狗粮,顺便发了一条大黄狗的养伤视频。它后腿比端午幸运得多,不用截肢,已经做了清创处理,在用镭射烤电,帮助伤口愈合。
许岁小声问:“就是和那女孩拥抱那次,救的这只狗吧?”
陈准点了点头,在对话框里打字,想让对方拍个端午看看,发送完一转头,发现许岁正冷冷瞥着他。
陈准反应过来,在桌下摸到她的手握住:“这事就过不去了是不,都说是误会了。”
“我看你记的倒挺清楚。”
陈准说:“那当然,因为这事惹你不开心,能不记忆深刻吗。”
“你什么时候这样会说话的?”
陈准低声:“哄女朋友还用学吗,发自内心的。”
越说越肉麻,许岁嫌弃地挣开他的手。
许康还在对面坐着,两人嘀嘀咕咕的,肩挨着肩,离得不算近也不远。
正好那边发来端午的视频,两人又挨近些准备一同看,谁知中间忽然插入一只手,硬是将两人隔开来。
郝婉青站后面,从两人头上放下炒藕片,吼道:“赶紧去盛饭,别一个个坐这儿光等着人伺候。”
陈准一秒弹起,态度积极:“我去吧。”
他拿着四个空碗去厨房,根据每人的大概饭量盛好饭,端出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位置被郝婉青占去了。
和许岁对视一眼,他乖乖去许康旁边坐。
晚上郝婉青仍然睡客厅,她睡眠奇怪地变浅了许多,就连半夜陈准往返卫生间时,在许岁门口片刻驻足的脚步声都一清二楚。
她翻了个身,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陈准本来也没想干什么,朝她房间又瞧一眼,轻声回了房。
陈准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大献殷勤,接送许康透析的工作全部揽上身,上下楼他用背的,到底是年轻小伙子,他健步如飞,脸不红气不喘。
楼下王姨碰到过两次,投来羡慕的眼神,“儿子女儿都围着你们转就是好。”
郝婉青没搭理她。
但不可否认,家里这种热闹气氛和新年的到来十分相配,以往大多数情况都是郝婉青和许康两个人,吃饭冷冷清清,看电视也很安静,就连去菜市场也是她独来独往。
现在可倒好,陈准牛皮糖一样跟着她。
小区外面仍然是年货一条街,还有些东西没有买全,郝婉青清晨出门到那边转转。
陈准拿着两个帆布袋子走在她旁边,嘴里啰啰嗦嗦说着话,她买了什么他第一时间接过去,展开袋子,放到里面。
路边有卖瓜子花生的摊位,品种很多,分别堆成小山,旁边的铁炉还在嗡嗡转动,花生味飘香四溢。
陈准说:“大娘,买点花生吧,咱们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
“太晚吃东西不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