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这么一嚷嚷,倒往日里不把二姑娘放眼里的下人,对二姑娘有些惧意了。
卫姮笑着对碧竹、初春道:“日后你家姑娘在府里,可以少受些怠慢、轻视了。真要撞上一个不长眼的下人,好碧竹,你可以替我出头啊。”
“那是自然!”
碧竹叉腰,下巴一扬,哼哼道:“等他们知晓真正的主子是谁,我还要好好收拾他们!”
“你啊,当真是给你一根竹竿便顺着爬。”初春无奈一笑,又轻声对卫姮道:“姑娘,虽然暂且镇住了那些欺主的下人,奴婢更担心的是……”
声音压更轻了,“……奴婢担心姑娘尚在闺阁,万一传到外面落得一个凶名,以后说亲会很困难。”
说亲?
那她可没有要说亲、成婚的打算。
虽然没有,但她也不想自己的名声坏了。
笑道:“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
‘二姑娘要杀人’‘府的主子是二房,大房不过是借住,算不上正经主子’,两桩大事在卫府下人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不同的是,二姑娘要杀人是明里传。
卫府真正的主子是二房,则末等下人们的嘴里暗传。
到了第二日,就连锁在柴房里的杏儿都从看守婆子的嘴里都知道了这两件事。
“我要见二姑娘,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二姑娘吧。”
饿到皮包骨的杏儿披头散发缩在柴堆里,再也没有往日的娇艳,声音更是微弱到仿佛随时会断气。
这回,卫姮没有再晾她。
再晾下去,人怕是真要晾死了。
夜半三更,柴房门打开。
李叔哑声,“姑娘,请。”
说完侧身,守在外面,目如鹰隼放哨四周。
不远处,驼背哑婶隐在黑暗处,盯紧通向柴房的两条路。
油灯点燃,碧竹打开油纸,把冒着热气的肉包子轻轻放杏儿鼻子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