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回过神来,直接从榻上走了下来,雪色的衣流泻而下,那张脸似天山上的雪莲一般圣洁,可是却也如它所生长的环境一般,清冷高远,无论何时,她总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清模样。云水月仔细回想着她最后一次露出那样纨绔不羁,却也自信飞扬的神情是在什么时候,可是最终她不得不放弃了,连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应该是那一场变故吧!
“随我出去看看。”
耳畔幽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云水月蓦地惊醒,她转过身,那一袭雪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门口,那背影虽然瘦削,那肩膀虽然窄小,可是却似有扛起整个天下的力气。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她变得如何,他们这些人的信念不会改变,她是朋友,更是主!
出了房间,容浅径直走到栏杆旁,看着楼下站着的众人,有北楚国的,有东梁国的,也有南乾国的,不过各国的主事之人却是没有来。
看着上方那骤然出现的俊美男子,哪怕先前已经见过了这人的容貌,再见时也不免被那一身清华所吸引,也难怪有人说浩天城君城主男生女相,让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可是却足以让男女都为之倾倒。
“君城主,你总算出来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公主虽然与你意见相左,但是何至于被你这般对待!”下面不知道是谁最先回过神来,大声吼道。
其余的人也回过神来,冲着容浅喊道:“是啊,君城主,你这般作为未免太过小人了些,若真要比试,我们堂堂正正才是,你这样羞辱我们东梁国(北楚国),我们誓不罢休!”
容浅眉心微紧,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她偏过头看着一旁站着的云水月,“是洛碧瑶的头发被人给剃了?那又是谁的衣服被偷了,还有那水壶?”
“听说是碧瑶公主被人剃光了头发,至于衣服,是龙少成跟他的副将的衣服被人给偷了,据说还被扒光了衣服,有人在他们身上画了乌龟,至于那水壶,是北楚轩王房里的。”云水月一旁回答着。
听着这话,容浅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那为何说是我做的?”
“据说他们房中都有留下一句话,‘君无言到此一游’!”云水月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容,她还真是想不出眼前的人会有这种癖好,若换做从前,指不定她还真干的出来,可惜……不过想到这里,她心里头不免又有些失落。
“……”容浅眉眼微挑,倒是没有注意到云水月的异样,只重新看向下面的人,眉头轻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故意嫁祸给你!”南无忧本来在下面阻挡那些人,见容浅来了,就上楼了。他走过来,面上带着几分戏谑之色。
容浅偏过头看了南无忧一眼,淡淡说道,“嫁祸?就算这是我君无言做的又如何?”话落他一拂衣袖,纵身而起,一眨眼间已经落到了对面的屋檐,脚尖落地,朝着远方而去。
“大家听到了吗?君无言承认了!”下面的人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跟着起哄。
“浩天城这是什么意思,是不将我们三国放在眼里吗?”又有人不服气说着。
“君无言去那边了,我们快过去,不能这般放他走!”
……
下面的人见君无言离开,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皓月楼,众所周知,这浩天城中真正做主的人只有君无言,凤九幽等人再厉害,不还是对君无言惟命是从吗?
“她最近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情也承认?”南无忧不赞同的说道。
“怕什么,你觉得五国的人是猪吗?这种事情怎么都不像是她所为,况且,就算咱们否认,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他们存了心就不会变。云水月见下面的人走了,忽而想到了什么,看着南无忧,“凤九幽呢?”这种时候,他不出现,还真是有些不符合常规。
南无忧闻言,深深看了云水月一眼,“今日五国代表一起探讨棋道,已经去了星辰阁,因为她先前还没有起,凤九幽就先过去了。”
“我说呢!”云水月眉眼微挑,“他倒是事事周全,那我们是不是也该过去了。”
听着这话,南无忧打量了下云水月的神色,叹息说道:“他心里怕是只有她一人!你……”
“说什么呢,无言是我们四人的主子,我们曾发过誓,这辈子就是豁出性命也要守护住她。所以……旁的都不重要!”
南无忧点了点头,静默不语。是啊,别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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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阁,当容浅来的时候,五国代表早已经到了。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各不相同,或看好戏,或凝重,或仇恨!
“君城主昨晚似乎没有睡好?”慕容笙箫端着茶盏,妖娆的脸上笑意浅然,桃花眼紧盯着对面正准备坐下来的雪衣男子。
“嘭”的一声,楚翰轩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扣在了桌上,脸色铁青的看过来,“君城主自然没睡好,昨晚他精神怕是太好了吧。”这声音近乎是咬牙切齿!
“本宫不过与君城主意见相左,就该遭你暗害吗?君城主难道就不该给本宫一个解释吗?”洛碧瑶瞪着眼睛,恨恨的盯着那雪色的身影!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想到自己受到的屈辱,她就满心的愤怒。为了讨伐君无言,她强忍着屈辱来了这星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