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茶楼作为扬州城地势最好的茶楼,日进斗金,它的背后,自然有他的保护伞。”
“扬州城的主官有三位:太守、监御史、都尉。”
“其中太守主管城内要务,上到商税科举,下到民生百态,职权最大,却最为忙碌和繁琐的职位,而扬州城的太守,也就是暂住的这位符太守,正六品官职。”
“监御史负责监察太守,都尉则主管扬州城兵马,都尉姓韩,和符太守没什么瓜葛。”
“可那姓赵的监御史赵一川,则跟符太守有极大的矛盾,原本这太守之位该是赵一川的,可符太守不知撞了什么大运,又或者交了什么贵人,后来居上,二人因此结仇。”
“又过了近七八年,赵监御史才终于得到提拔,但扬州城富庶,一个监御史的位置,怎么能跟主官的位置相提并论?”
“是故,这二人不仅在公事之上互相较劲,朝令夕改,在平日里相处时,也摩擦不断。”
“不过这二人的暗潮涌动,百姓们并不知情,还以为他们的父母官,皆是互助友悌的好官……”
“实则,当年的升官之事,早如毒瘤一般刻在那赵监御史心头,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狠狠咬符太守一口。”
腮雪惊异地打断他,“你这些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落榻太守府后,他们开始着手打探整个扬州城官场的辛秘和暗闻,所查到的消息,也不过如此。
这赫连栩孤身一人,此前从未来过扬州,短短一日,竟能知晓这般隐秘?
赫连栩没搭理腮雪。
他怎么得的消息?自是杀了人的的……
赫连栩继续道:“这富阳茶楼背后真正的主子,便是那赵监御史赵一川。”
“昨日郡主进府的消息,早就被赵一川安插在此的探子发觉,符太守路上之所以会出意外,也跟这赵一川有关,而今早的这一场热闹,更是这赵一川出手布置的。”
腮雪不忿道:“再跟赵一川有关系,那点心你没付银子是事实吧?行踪亦是你暴露的吧?你——”
脖间陡然滑过一抹凉意和刺疼。
腮雪伸手一抹,殷红的鲜血从那切肤的伤口之内涌出。
赫连栩轻瞥她一眼。
“若非看在你的主子是她,你觉得我会饶你一命?”
腮雪唇线紧抿,目露忌惮之色,没再开口。
兰溪把腮雪往身后拉了拉,上前两步,抬眸看向赫连栩。
狐疑道:“为何要说这些?”
赫连栩压下心头的酸楚和委屈,别过头不看她。
声音发闷,“昨日那点心,确是我有错在先。”
“我赫连栩从不是惹了事便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