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伯区第一监狱,高级监狱区的囚牢里。
单飞白正取了一本小说,摊在腿上一页页翻看,就见宁灼大踏步从外推门而入,脸色略见苍白,额角缀着薄汗,像是冬日里附着在陶瓷上的冷水珠,一滴一滴的,更衬得他皮肤底色晶莹到几近透明。
宁灼先进了盥洗室,将手伸到了自动水龙头下。
……紧接着的是一片安静。
没有水。
宁灼正困惑着,就见单飞白走到盥洗室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宁哥,刚刚通知了,停水半小时。”
宁灼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
他这一回身,单飞白才顺利地看清了他稍稍破裂的唇角、衣角上附着的灰尘,以及满手半干的鲜血。
——单飞白是无法分辨血的红的。
他眼里的宁灼,是一段黑白默片里的漂亮主角。
只有在身上沾染了一点血迹的时候,他才会拥有更多不一样的颜色。
宁灼撞开发怔的单飞白的肩膀,走到了床侧,分开双腿,后背贴到了床头,腰身处微微拧着,胸膛兀自起伏不定。
单飞白压抑着胸腔里慢慢燃起的一簇火苗,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宁哥,怎么啦?”
宁灼言简意赅:“金虎带人围我。我赢了。”
话说得简单,同时近身对付四个健壮高大的雇佣兵,其中一个还是从前的黑·拳冠军,宁灼还是有些吃力。
他一边注意保持和四个人的距离,一边找寻机会,尝试着一根根敲断他们的骨头。
打疼他们,打怕他们。
可以说,他许久没有这样倾尽全力了。
宁灼的体力经过了一番痛快淋漓的燃烧,如今浑身上下还是余焰未消,身体内外都是如此,一股还未宣泄干净的荷尔蒙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形成了一场又一场的小行星爆·炸。
渐渐的,那股奇妙的化学力量来到了他的下腹,颇有节奏地一顶一顶。
宁灼想要克制,可那里并不能像是四肢一样听他使唤。
宁灼单手扶了一下肘侧的铁制楼梯,让自己坐正些。
他眉心拧着,试图思考解决的办法。
他嫌那些人血脏,自然不会用这样一双脏手安抚和平息自己。
可他又不想带着这样不堪的状态,在那帮脏人的注视下,去户外的温泉池子里洗手。
所以,等它自然消退是最好的。
宁灼向来是个低欲望的人,平日里打发自己也是草草的,从没在这种事情上得到过乐趣,自然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像饥饿感一样,“忍忍就过去了”。
为了尽快散热,他解开了下摆的两颗囚服纽扣,露出了一起一伏的小腹,顶着脐周的碎汗不住滚落。
正当他满心烦躁地等待荷尔蒙的效用褪去时,一只手游移到了床边,指尖嗒嗒两下,轻敲了敲他被鲜血沾染的指甲。
宁灼不耐烦地睁开眼,面对了单飞白那张英俊乖巧的面容。
“宁哥,你不舒服吗?”
他举起两只手,面对他摆出一个小小的投降姿势,眼睛里浮着的光芒相当诚恳:“我还算干净,可以帮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