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咬着后槽牙:“……这还不是全部?”
“不是啊。”单飞白理所当然道,“我的鞋柜、配饰柜和帽柜都还没运过来呢。”
他比划着在屋里圈了一块空地:“摆在这里刚刚好!”
宁灼:“……”小少爷真他妈难养。
单飞白从床上跳了下来:“对了,明天我们去约会,你穿什么和我配啊?”
宁灼懒得去纠正他那糟糕的用词,拉开自己的衣柜,随手指了一件。
单飞白和那件陈旧的西服对峙半晌,语塞半晌,一把拖住宁灼的手:“买新的!走走走!”
宁灼:“……你有病。这件还能穿。”
单飞白:“这款式是五年前的流行款了!”
宁灼:“你怎么不说是你上辈子的流行款?”
单飞白振振有词:“真是我上辈子的流行款就好了,说不定现在又流行了。你这件不行,像是从土里挖出来的,参加葬礼比较适合,我看着就想哭丧。”
宁灼:“……你还记得我上次穿这件去找你爸吗?”
单飞白:“哦,你给我爸哭丧我确实没什么意见。”
他嘴皮子顺溜得让宁灼颇想掐死他。
宁灼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衣服的习惯,自己说一句,单飞白就顶他一句,更是让宁灼坚定了不遂他愿的打算。
最后,是单飞白妥协,出让了自己的新款西服一件。
上衣还好,稍大一些,裤子就有些拖地了。
宁灼决定换上自己的旧西服裤子。
他不讲究这个,但单飞白不行。
他硬是拿着宁灼的尺码,让于是非把自己一件没怎么穿过的西装裤临时修改成了合适宁灼的长度。
单飞白对这次“约会”的态度是如此郑重其事,让宁灼也莫名添上了几分奇特的谨慎和期待。
两天后的夜晚七点,是音乐剧开演的时间。
单飞白提前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选好手表,配好领结,顺便在自己胸前别了一根伞形胸针,确保把自己捯饬成了漂漂亮亮的小狼崽,才满意地出门去了。
考虑到他伺候了两个小时的发型,单飞白坚决不肯坐摩托。
于是,宁灼和他找了一辆无人出租车,自行开往“哥伦布”纪念音乐厅。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公里时,那独属于音乐厅的柔和灯光就直撞入了他们的视线,洒了足足一天一海。
银槌市并不是完全规则的槌状,偶尔会有一小块冲积岛旁逸斜出。
船型的音乐厅便位于龙湾区的这样一处冲积岛上,明亮亨通、光曜辉煌,人工的霓虹甚至将天边的月亮都衬成了一点黯淡蒙尘的陪饰。
今天晚上的演出剧目名叫《沉船》,是“哥伦布”纪念音乐厅的经典保留剧目,讲述的是一群满怀希望的年轻人登上船只,与飓风、海怪和孤独战斗,最后船只不敌自然之力,最终沉没在大海深处,却仍存留下了希望火种的史诗故事。
捏着两张贵宾票,宁灼和单飞白踏上昂贵厚软的红色地毯,步入了这间气势恢宏纪念的音乐厅。
整个纪念音乐厅共分为两处。
一处是可以容纳2000名听众的表演大厅。
另一处是“哥伦布”号的纪念堂及博物馆,里面有“哥伦布”号的还原模型、被幸存者带回来的生活物品,以及幸存者们搭乘的救生艇。
其中立有35块纪念碑,纪念着逝去的30缕勇敢高贵的英魂,赞美着那5名历经磨难而归来的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