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背抹了把汗,准备往大楼走,刚抬脚就被人叫住:生哥,买菜回来了啊?
对啊,今天这么热你们还在这儿坐?聊什么天呢?杨强涛抖了抖领口,往在树荫下石墩坐着的几位街坊走去。
哎,在家也不舍得开空调,一样也是热,在这里还能和大家吹吹水。其中一位街坊摇着手里的折扇说道,都快八月十五了,还这么热,人都癫了*!(人都快疯了)
今天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杨强涛坐上一块石墩,从裤袋里摸了包烟,一根根分给大家,男人们拿到了也不抽,只夹在耳朵上。
折扇阿伯压低些许声音:今天又死了两只。
杨强涛手一震,递到半路的纸烟落了地。
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廖敏从厨房走出,接过杨强涛的菜篮子。
杨强涛低着头不说话,看了眼杨笑笑紧闭的房门,推着廖敏的肩膀带着她往厨房走:走走走,进去再说
廖敏被推得打了个趔趄,皱着眉嗔道:什么事啊,还得躲到厨房来说?
杨强涛把刚刚没抽的烟点燃,猛抽了几口才开口:老雷他们说,今天屋苑里又死了两只流浪猫。
廖敏听明白了,背后激起了一阵战栗,她颤着声问:这已经多少只了?
不知道,前前后后十来只也有了。杨强涛烦躁地抓着白发。
你觉得是她做的吗?廖敏紧张地往外瞧,他们的房子很小,两房一厅不到六百呎*,厨房往外走几步就是杨笑笑的房间。
她压低声音:昨晚我给她放了饭菜在门口就去睡了,早上起来碗盘都是空的。
杨强涛烟抽得猛,一下子就烧剩烟屁股。
屋苑流浪猫不少,平时也有会街坊邻居经常放些剩菜剩饭给它们吃,可这半个月陆陆续续出现了猫的尸体,每隔几天都会看到食环署的人来处理。
屋苑的监控不多,只能照到比较多人出入的主要干道,一些偏僻的角落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
杨强涛在水槽里掐了烟蒂:不如你去和她沟通一下?我们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廖敏一下子就慌了,眼眶骤红:怎么会这样啊她这几年不是都挺好的了吗?
杨强涛也不愿意相信杨笑笑有精神问题,可种种事实摆在他们眼前。
他和廖敏老来得女,对杨笑笑一直都是放在心尖上宠着,乖巧懂事的杨笑笑一直也是他们逢人必夸的好女儿。
平和的假象直到一年村里几条大狗陆续暴毙,本来大家都以为是外村人来搞的鬼,直到杨强涛去士多买烟,士多老板问他是不是家里最近闹老鼠了,他才知道杨笑笑在士多买了不少老鼠药。
可他们家没有老鼠,杨笑笑买那么多老鼠药干嘛?
他笑容僵硬地跟老板说是啊,回家后跟廖敏谈了这件事,廖敏才吞吞吐吐说她看到了杨笑笑从林伯家的院子走出来,第二天林伯家的金毛就死了。
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暂时离开村子搬去榕树湾那边。
他们看着依然乖巧懂事的杨笑笑,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前几年过完农历年没多久,榕树湾也出现了动物暴毙的事,他们没有证据,可隐隐约约的,他们知道是谁投的毒。
杨强涛一夜白头,思前想后许久,终是决定搬进市区,他和廖敏有些迷信,觉得可能是岛上的什么脏东西总跟着杨笑笑,不然怎么他们乖巧可爱的女儿会变成这样呢?
他们搬来现在这个屋苑几年,杨笑笑有了份体面的工作,和季星阑也发展得不错,杨强涛用尽全部积蓄买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一家三口也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和睦温馨。
可噩梦又开始了。
廖敏信佛,自从屋苑开始出现动物尸体,她已经连着好几夜在大汗淋漓中被惊醒,梦里一只只猫狗满头鲜血地对着她张牙舞爪。
他们没办法再搬家了,有些问题是时候得面对了。
作者的废话
六百呎约等于六十平方米吧。
有可能十二点后会有一更,不用等哈,明天再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