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且重。
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轻飘飘的话从薄荷蜂蜜味道里飘出,却重重碾在他心头上。
上个月月初吧。
具体哪一天宫六生没说出口,想着静躺在床头柜里的酒红绒布戒指盒,嘴角勾起苦涩。
这么多天了,你就没想过跟我商量这件事?
被装在密封容器里泡着酸液的心脏上下窜动,把玻璃撞得砰砰作响,眼角像被极其薄的蜻蜓翅膀扑打得发疼。
宫欣第一时间是愤怒的,愤怒的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宫六生竟想要独自隐瞒。
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就只有上床做做爱下床说拜拜那么简单吗?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她排除在外?!
委屈涌上眼眶,她质问道:宫六生,你还有没有当我是你家人?
宫六生嘴角的苦涩更浓:谁他谁想当你的家人?我想当你的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他猛地伸手往后把她掐在腰间的手握住,宫欣慌张地想要挣脱,却抵不过他的强硬,被他拉着手腕,倏地一下把巴掌扇到他脸上。
啪的一声干净利落,惊动了在头顶盘旋的蜻蜓,四处逃窜。
宫欣没顾上瞬间发烫的右手,另一只手立刻松开他的腰,想掰开他钳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她咬着牙怒斥:你松开!!
带薄茧的手指还没掰开,又一个巴掌落在他绷得极紧的下颚上,皮肤上浮现玫瑰红痕。
蜻蜓飞得更遠了。
宫欣见掰不开扯不动,只好把泛红的巴掌攥成拳,可下一秒凸起的指骨隔着一层皮肤狠狠碾轧上后槽牙,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脸上揍。
被打的人疼不疼宫欣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手很疼,可被打的那个却纹丝不动。
她双手同时用力把手腕上的钳制扯到脸侧,一转脸一张嘴,牙齿陷进他小臂肌肉里,她咬得太猛太急,牙龈都被震着酸。
宫六生任凭她撕咬,由得她发泄,宫欣甚至能感受到宫六生放松了肌肉,使她的牙齿陷得越深。
她尝到了铁锈的腥,泪液的咸。
宫六生悠悠开口:宫欣,你和我都不是把爱挂在嘴边的人,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含在胸腔里每发一个音都刮着五脏六腑。
我今天就认真告诉你,我他妈爱你爱得要死。
只怪我以前是别人的失忆蝴蝶*。
「并未在一起亦无从离弃,不用沦为伴侣别寻是惹非,随时能欢喜亦随时嫌弃,这样遗憾或者更完美。」
现在的我心甘情愿做你的路过蜻蜓*。
「若你没法为我安定,宁愿同渡流浪旅程,让我做只路过蜻蜓,留下能被怀念过程。」
作者的废话
《失忆蝴蝶》@陈奕迅
《路过蜻蜓》@张国荣
两首都是夕爷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