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暂停手上的工作吗?你还受着伤呢,easy安排的?
嗯,你不用担心,伦敦的工作是新歌录制,和那边一个乐队有合作,工作内容对伤口影响不太大。
啧,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资本主义黑心商人。宫欣心里啐了easy一口。
等我回来后可以过来找你吗?炫彩光斑从发丝缝隙中间穿过,跨越了空间撞进了季星阑指尖,他用手指细细描绘着屏幕上已有二十四小时未见的轮廓。
到时候再看看吧,我最近应该也会比较忙。她得安排两个小孩幼儿园接送的问题,黄鹂的幼儿园在老城区那边,离他们家不堵车情况下也要二十分钟车程。
好,那每天可以视频吗?和你,还有白羽
白羽只有晚上有空,伦敦时差是多少来着?
比国内慢八小时,哦,现在夏令时,那就是七个小时。
国内八点后,到他九点睡前这一个小时,如果你能抽出时间,就提前告诉我吧。
好。失落瞬间消逝后换上喜出望外,季星阑打算到时候就是躲厕所里也要和白羽视频通话。
晚风习习,宫欣将发丝整理到耳后,季星阑,我问你件事。
嗯嗯你说。季星阑没想过宫欣会有事情问他,耳朵抖了抖,赶紧竖了起来。
那时候,你知道白羽的存在,你有什么想法?就,当下的第一心情是什么?
季星阑一愣,他当时的心情是什么?
那时白羽凑在他耳边轻轻倾吐出那三个字,像团白棉落在湖面,待他想明白了,那时棉絮浸了水,像千斤石块不停往下沉,而那湖底似是深渊,一直触不到底。
他是顶着满脑子水完成了剩下的节目录制,本来就慢半拍的反应,那天下午简直像灵魂出了窍,好在主持人一直帮他接话,后期也直接帮他P了个灵魂升天的特效。
到后来小全帮他找来资料,湖里的棉絮才得以重新急速上升,浮上水面,飘至半空,落下的水滴把阳光反射出不同颜色。
不太好说,那时候的心情太复雜了。
是惊讶吗?开心?难受?还是说,愤怒?
是你的话怎么会是难受和愤怒?季星阑皱起眉,但也不能单纯用惊讶和开心来表示
应该说,突然感觉啊我居然当爸爸了,我真的能当好一个父亲吗,比较多是这个感觉吧。季星阑转了个身靠在洗手台上,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一阵凉风猛地吹来,宫欣打了个寒颤:没有,只是今天听说,有个朋友的朋友也遇上了类似的事情,我就好奇你们男人在知道这件事时会是什么心情。
那这不好做对比吧,毕竟我那么喜欢你季星阑把话含在嘴里囫囵着,宫欣听不清,让他再说一次。
咳我说,这还是要看他喜不喜欢那位母亲,如果喜欢那就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已经没了感情,对他来说是煎熬吧。
嗯,我朋友说他,现在有另外一个很爱的人。宫欣沉声说道。
哇,你这是什么造化弄人的电影剧情吗?那他应该比我心情再复雜多一百倍吧?一边是责任,一边是爱情。
洗手间门被敲响,小全在外头喊了他一声让他赶紧聊完天出来,季星阑回应了一声,继续对着手机说:那我想,他刚知道的时候,应该很难受吧?
宫六生的患得患失,宫欣今晚是完全感受到了,从下车开始就一直牵紧着她,她想挣脱,宫六生就抓得更紧。
仿佛怕她下一秒如水中月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