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啊,爸爸没能来得及和你一起过生日
宫欣戳了一下他肩膀,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餐厅的灯也是橘黄的,让一切都染上了温度。
宫欣从冰箱取出留起的那一小块蛋糕,连着叉子一起搁到桌子上,是白羽留给你的。
季星阑的胸腔内也染上温度,他正想动叉子,突然宫欣想起了什么:啊等等,你胆囊炎,那些奶油不能吃,你把cream刮掉,只吃里面的海绵蛋糕就好了。
好。季星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宫欣还装了一大壶今晚煲的雪梨银耳羹给他带回去,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饭盒,盖子上面是面包超人的图案。
昨天小全跟我说你最近有点咳嗽,多喝点润喉的汤水吧。宫欣把东西都装进袋子里,沉甸甸的。
好,那饭盒里的是什么?
是猪肠粉。
季星阑一怔,听宫欣头也不抬继续说:下午我开车去以前那家店买的,老板娘居然还记得我,说我怎么把头发剪短了。大饭盒是肠粉,小饭盒是牛腩汁,我分开装了,你回去用微波炉加热后倒在一起就可以吃了。对了,现在涨价了,涨了五块唔
长度及耳的黑色发梢在空中跃动,漫上橘黄灯光的墙壁上,映出了两人接吻的影子。
*
宫欣给身高快及她胸口的男孩调整好衬衫领子和黑色领带,捻走黑西装上的小落发,嘱咐他:等会见到奶奶,和她好好说说话,知道吗?
好,要说什么呀?
唔,就说说你这一年在小学里有没有交了什么好朋友啊,学了什么觉得最有趣的东西啊,前段时间春游去了哪里玩呀,之类的吧。
好哦。
小全来酒店接他们,今天的小全也穿得正经,白衬衫黑西裤,他给宫欣拉开车门,顺手揉了揉宫白羽柔顺的黑发。
全哥哥早晨。白羽和他道了声好。
早晨!
我daddy呢?
他和uncleeasy先过去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哦。
车子奔驰了好一会,才到达了粉岭区一座寺庙,奶奶的骨灰龛位买在这里。
昨晚半夜下过一场暴雨,雨水使这六月天少了几分燥热,空气中是青草混着佛香的味道,遠处有诵经敲钟声。
小全走在前面带路,宫欣牵着宫白羽拾级而上,有风吹起她黑直的发丝和黑色裙摆。
今日连easy也郑重了许多,没了胡里花俏的颜色,只剩黑白。
easy先看到了他们,一见到宫白羽他就咧开一口大白牙,BB!
宫白羽也咧开嘴笑,可他最近在换牙期,掉了一颗小虎牙,契爷*!(干爹)
欸,妈咪不是跟你说过,在这里不能大声说话吗?宫欣把墨镜取下,对easy颌了颌首。
另外一位全身黑的男子站在成片的骨灰龛位前,他没有取下墨镜和帽子,但是可以看到他嘴角的笑容。
宫白羽走近他,儿童墨镜下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嘴巴一开一合,无声地喊了句,daddy。
季星阑揉了揉他发顶,也无声回了一句,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