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这边也如无事发生般,平静地和裴峥吃完了晚饭。
裴峥今晚想早睡,所以跟裴让打了招呼说不陪他熬夜学习,之前他心情没有很差,会边打小游戏或者看书,边等裴让学到晚上十点钟。
裴让没有异议地点头,说了晚安。
神情平静到死寂,裴峥额外问了句是不是考试考砸了。
他知道裴让这两天考二模。
“这次题比上次简单,上次我都没考砸。”裴让否认,偏头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小子不会真有些在意吧?
裴峥若无其事地转身去了浴室,他想了想,这次没有反锁浴室门,反而刻意留了一条缝。
这样浴室不再隔音,在外边都能听见水声。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这样做为什么,可能只是一时顺手。
因为想早睡,裴峥选择了淋浴,好快速洗完快速上床躺着,等到水流包裹他全身后,门外传来响动。
裴让轻易地推门闯了进来,出乎意料……哦不,是如裴峥意料中那样几步上前。
裴峥刚一转身,裴让几乎扑上来一般扣住他两手的腕子,将他抵在浴室瓷砖的墙壁上。
他肩胛骨一痛,再抬眼看过去,比他快高出一个头的裴让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还没开口呵斥,裴让的吻便咬了过来,力度大得快把他嘴唇咬破出血。
因为疼痛,也因为这小子见血会晕倒,裴峥抬膝狠顶了一下裴让大腿,将他分开些许,奈何手腕一点都挣扎不开。
裴峥疑心是否是早年伤口留下的后遗症,以他平日的力量不至于被这小子桎梏住,当然裴让也和平日里不同,是发了疯的,眼眶都红得要滴血。
“你发什么疯?”裴峥问,声音很轻。
他知道答案的。
裴让咬着后槽牙答:“我只是不服气。”
花洒并没有关闭,徐徐不停的水流很快将衣着齐整的裴让淋湿成一只落水小狗,裴让喉结滚动,回答问题时活像小狗呜咽,下一刻通红的眼眶就要流下眼泪,混合于这场人造的热雨里。
“你有什么资格不服气呢?”裴峥说,他盯着那双情绪暗涌的眼睛,将那转瞬即逝的刻意掩盖的脆弱都尽收眼底,“我和你似乎也没什么确切的关系吧。”
但裴让并没有因此退缩,将裴峥的手腕攥得更紧了些:“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留着相似的血,我总归比那些外人跟你关系更近。”
裴峥几乎下意识地摇头,他是想告诉这孩子他们并没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但裴让自说自话起了劲,竟然抖着嘴唇声线也发抖:“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去接近你了。”
“你和林守一有十多年的交情,更会为他爱屋及乌地去照顾他的家人……而我如果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根本就不会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