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蒲专心致志地听着他们选路线,突然被人捅了一下,疑惑地低头,唐诗诗趁着饭桌上讨论得热烈,一脸兴奋,压低了声音说:“大神他竟然笑了!太帅了太帅了!以前都没有发现大神笑起来那么好看!”
许蒲正要说什么,一抬眼瞥见方程阴森森的目光,顿时忍俊不禁,提醒道:“你回头看看。”
唐诗诗疑惑地回头,立即就笑不出来了。
许蒲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参与到讨论中来,笑吟吟地提议:“东山上很僻静,我们可以环山骑车,早上到山顶看日出,诗诗和叶叶一定很喜欢。”
两个女孩子果然很兴奋,唐诗诗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我们下周末要放假吗?”
她一语道破天机,现在零番队是多事之秋,这个周末也只休息今天一天而已,明天就有开始加班,下个周末说不定工作更多,以前在零番队闲得发慌,现在却是一假难求了。
许蒲安慰道:“没关系,总有一个周末会放假的。”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悲惨,忍不住地抿起嘴角,当刑警时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他都没觉得有什么,这才进了零番队一两个月,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第 32 章
天气渐渐转暖后,许蒲就开始有意识地加强每天的锻炼量,尤其是他在被谢南回的身材刺激到了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小时左右的弹跳、腰部、手臂的练习。
从盛记开车回来,谢南回到家就换衣服进浴室,许蒲则照例休息一会儿后,换好衣服,穿过客厅到阳台去锻炼。
华占滨海而建,地处东南,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三月末将要四月,漫长的寒冬过去,春季依然潮湿而阴冷。
许蒲有意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才将锻炼的地点移到了开放式的阳台。
还是好冷。推门出去,许蒲只穿着一件紧身背心,迎面就打了个哆嗦,他硬着头皮合上玻璃门,站在毫无遮蔽的阳台上,任由潮湿的冷风直接灌进脖子里。
他慢慢地弯腰,用指尖去贴脚背。他从小在北方长大,即使已经独自在华占生活了三年,依然不太能适应这里的天气。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蒲立刻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悔,肺部都开始钝痛。帝都也很冷,鹅毛大雪常常没过了皇城根,寒风凛冽得如同刀割,但从来不会像华占这样,阴绵的风,软软的没有力道,冷意直接渗到了骨子里,冻得人肺疼骨头疼。
尤其是今年,气候简直冷得不正常,春天来得格外的晚,许蒲身体素质已经算不错,这个冬天也已经病倒了好几回。
许蒲刚开始这样自残式的锻炼没几天,开头十几分钟还非常的不适应,只好尽量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借此忽略身体上的痛苦。
这里是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硬生生挖出来的一块地方,环着小区而种植的几排泡桐树隔绝了市中心的喧嚣,每栋大楼之间的距离也很远,是用天价在城市里打造出的一处难得生活便利又环境清幽的住宅区。入夜以后,楼下干干净净的柏油路几乎没人再经过,整个小区寂静无声,许蒲可悲地发现他连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地方都找不到。
浴室哗啦啦的水响消失,门锁打开的声音,许蒲立即竖起耳朵,一边做热身运动一边痛苦地想,谢南回洗完澡了。
城市的夜空清清冷冷,零星的几颗星星,也显得无比疏远。又是一阵冷风绵绵吹来,许蒲咬紧牙转移注意力,专注地去听谢南回房间的响动。
房间里隐约有说话声传来,许蒲立即知道谢南回在打电话,他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但谢南回的声音却如同长了脚,自动钻进了他的耳朵:“我申请从帝都科学院下派三名以上的数学研究员,两名以上的物理研究员,协助零番队的工作。”
许蒲一哂,心想谢南回真是狮子大开口,他有个叔叔就在帝都科学院从事化学方面的研究,知道那里任意一个研究员,都是国宝级的教授。
那边果然拒绝了他,因为谢南回加重了语气,口吻严厉道:“周上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就无法按时完成任务,我以为中国十分重视这项工程。”
良久的沉默后,许蒲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谢南回的声音……是不是太清楚了?
许蒲看着合上的玻璃门若有所思,谢南回的房间离阳台是最近的一间,但也足足隔了一条走廊。整套房子的隔音系统都设计得非常完善,就算是站在门外,只要音量正常,也不可能听见里面的响动。
但他甚至能够听见谢南回将手机从右耳换到左耳时衣料摩挲的轻微声响。
一切仿佛就发生在他的身边。
又是异能吗?许蒲不可思议地想,听觉的的确确属于感知能力的范畴内,但他是不是进化得太快了?
谢南回用一种懒懒的,却又毋庸置疑的调子,对那边说:“我一直主张科学无国界,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周上将。”
明显是威胁吧。许蒲忍不住抿唇,和科学院有直接从属关系的上将,又姓周,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也认识这一位,平时好大的架子。不知道谢南回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若无其事地用这种语气和周上将说话。
他忍不住想象谢南回现在的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双漂亮的黑色眉毛微微挑起,刚洗过的头发也许还在滴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尽管清晰而明亮,深藏在眼底的情绪却深不可测。
就如同他这个人。
许蒲有时会觉得谢南回这个人简直像一个谜底那么深沉,和他同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