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忘嘻嘻笑:“‘寒蝉凄切’‘无边落木潇潇下’忘忘也会读哟。不过,很美丽的东西,忘忘不会硬将它说得凄凄惨惨啦。”
唉~~上官自若盯着这张绽出无边绚烂的小脸,心里有几分不忍了,但是,终究需要一个人来为他完成,眼前这娃娃……“小忘忘,想不想上街?”
“咦?”忘忘眼前一亮,“可以么?”
上官自若颔首道:“当然可以。”在把这个娃娃推出去前,就好好宠她一阵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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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沿城,地处大北方中原与北夷接界之处。
街上商贩经营得多是皮毛生意,再有马市,牛市,药材市……正如春双说得,行来行往的,多是高大威猛的壮汉,纵算是女子,也多是强壮健硕的。
上官自若护着娇小的忘忘,自一干北地人中穿过。行之不远,各式商铺琳琅而来,成衣铺,珠宝店,胭脂水粉摊。继续向前,汇馔街,闻名知义,是各家酒楼饭庄集结的一条街。
忘忘举着糖葫芦大嚼在前,上官自若手捧装着各式小吃的油包在后,两人招摇过市。这北沿城的人或许不认识初来乍到的忘忘,但总不会错认了阎堡的总管事。上官管事身为阎堡的二号人物,多以一身墨青长袍示人,眉如柳叶过鬓,目如下弦弯月,天生一张不笑亦笑的娃娃脸,想不让人记住也难。
汇馔街不是福顺街,没有忘忘自小吃到大的桂花薰鱼,却也有香喷喷的美食供忘忘吃个饱。一趟走下来,她吃到腿软,到最后,上官自若不得不领她到茶楼以茶消食。
“原以为大北疆的北沿城是一片荒土呢,原来这么热闹。”坐在碧峰居茶楼二楼临窗雅间里,忘忘叹道。
“不及你的小嘴热闹罢?你可知道,这半个时辰,你吃了多少东西?”上官自若摇头笑道。实在是好奇,那么多东西都吃到了哪里去。看这丫头的吃功,应是修炼不短的罢?那没有几两肉的小身子又怎么回事?
“太君奶奶曾说过,能吃是福呢,忘忘是个有福之人呶。”君家姑娘挺着玉颈,噘着红唇,“况且忘忘最近才彻底好了,整整浪费了三个月没有吃到好东西,自然要补回来了。你这位大夫不可以嘲笑病人哦。”
上官自若扁扁嘴,“看来,我最近要多看些病人了,不然被你吃垮怎么办?”
“放心,忘忘我能干得很,明日我就向冯管事请职,和春双一样在阎堡做丫头挣工钱,不会只吃上官哥哥一个人的。”
上官自若好笑:“做丫头,你么?”
“怎样?上官哥哥敢小看忘忘?”
“你叫我上官哥哥,这声哥哥岂是白叫的?我身为北方第一堡的总管事,为自己妹妹谋点特权总是可以的罢?所以,你要挣工钱可以,但绝不是做丫头。”
“那做什么?”忘忘举起一双毛茸茸的猫眸。
上官自若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忘忘撇撇小嘴,“事关我,我还不是早晚会知道?”
“纵算早晚知道,也是要晚一些才比较有惊喜。”
“惊喜?到时有惊无喜怎么办?”忘忘嘟嘟喃喃,信目外望,无意中——“阎堡主?是阎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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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阎堡主。上官自若亦看到了踱进对面酒楼的修拔身影:四名一式阎家服饰的随从,阎秉忠附后相随,那样威仪八面的人物,不是北方第一商业霸主还能有谁?“那爿如环酒楼是记在阎堡名下的产业。”
忘忘信口道:“如环?恁地气势壮阔的酒楼,取了一个好柔和的名字。”
好聪明的娃儿。“耿如环,是如环酒楼的当垆掌柜,有人称其为北沿城最美丽的寡妇。”
“喔?”忘忘猫眸大睁。
真得象是一只柔白可爱的猫呢。上官自若真怕极了自己会忍不住抚挲上去。“不过,她虽然美丽,在北沿城,却没有人敢动她,因为她是阎堡主的红颜知己。”
“喔。”忘忘啜茶。
就这样?上官自若细看她表情,不像是矫饰。“忘娃娃,你认为阎堡主如何?”
“什么如何?”忘忘不解。
“你不认为他很出众拔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