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只提了纯阳宫,却忽略了另一伙人。他们从去年底开始露迹象以来,就一直在暗中挑拨,要么是挑起我们地仙会内斗,要么是挑起纯阳宫对付我们地仙会,却从来不肯直接露面。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真正实力不够,不敢正面对我们地仙会发起挑战,所以才不停在暗中作祟!但凡事都要有个目的。他们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之前我以为是我师弟,为的是师门内那些矛盾,最终目的是想杀了我。可现在看,既然这群人跟他不是一伙的,那他们要么是跟我们地仙会有仇,想赶绝我们,要么就是盯着上了我们地仙会掌的饭口,想先取而代之!
这也有个佐证。他们曾派人拿着米勇强的脑袋去恐吓曲大江,不许他把手上的白口饭交给别人,虽然有挑拨离间的考虑,但也可以从侧面映证他们对这些来钱大的饭口的贪婪!
无论是哪个目的,他们都会在我们地仙会被严重削弱后直接出手。所以我们的着眼点要落在这上面,而不是一门心思应对纯阳宫。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的目的是削弱我们,那我们不如主动一些,先假装内讧,传贴江湖,宣布解散地仙会。
这样一来,无论那伙人是想报仇,还是想夺权,都一定要立刻采取行动,只要他们露了面,我们就可以把他们先打死,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到他们身上。
这样可以一举两得,找纯阳宫解释这事,有理有据,讲道理上就先立了不败之地,同时还能向纯阳宫显一显我们地仙会的实力,让他们知道我们地仙会也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杮子,真要把我们逼急了,我们也有拼一把的实力,就算不能击败纯阳宫,也可以咬下他们一大口肉。
最近正道大脉动作频繁,显然已经下定了入世抢夺利益的决心,所以纯阳宫才会进金城上磨山。正道大脉抢夺利益,相互之间的争斗例来不会少,纯阳宫的眼光在全国,不可能为了打我们一群地方上的外道术士消耗太多力量,看到我们的实力之后,肯定会重新考虑是不是动武。
只要我们耐心劝说,好好摆事实讲道理,他们一定会收回直接开战的想法。要是光靠嘴说讲不通,可以再拿点钱。上次已经拿五千万了,这回我们凑一凑,拿个一千万,怎么也能把道理讲通了。”
魏解边想边说,语速有些慢,显然也是在整理这些念头。
龙孝武第一个不乐意,“还拿?先说我没钱啊,拿不出这么多来。”
徐五忧心忡忡地道:“眼下正在严打,我们突然宣布解散地仙会,就怕人心动荡,连下面各个饭口生出别的心思,麻烦太大。我这边走水翻肉粽这大饭口刚让公家给扫了个干净,正是人心慌慌的时候,再解散地仙会,怕是都要怀疑我能不能再撑住场面了。”
葛修道:“别的我不担心,只是担心我们阴口饭的那些老客,要是误以为我们真散伙会心里不安,这些人可都是我在联络,真要找上门来,我怎么回答?”
我不高兴地说:“我才刚加入地仙会,就宣布解散,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是我搞出来的麻烦?托我来开路的那些位肯定会不高兴,要是影响了他们的大事,就算打败了那伙人,说服纯阳宫,又有什么意义?”
魏解倒是好耐心,一一回答我们的疑问。
“龙爷,上次是你担了大头,这次你那份我帮你拿,我在泰国结识了几个富商,多少还是能借些钱出来。
五爷,如今正在严打,好些饭口都被扫了,可这个形势,我们也不好出面走动,下面已经怨言很大,与其拖着以后出事,倒不如先引蛇出洞。看这次都有谁跳得欢,等严打风头过了,再一起收拾就是。只要渡过这次危机,金城就还是我们几个的天下,那些跑海的破船底,难道还能是我几个的对手?
葛老,等我给你写几道符,那些老客上门找你,你就把符给他们,这符虽然比不了正式的仪轨,但足可以帮他们稳定至少半年的状态,有这个时间差,足够我们解决所有问题了。
周兄弟,你也不用担心背后那些昆仑殿上真仙不高兴,就算地仙会散了,我们不露面也一样可以帮你介绍人脉,绝不会耽误你要办的事情。
各位,最重要的是,我们这次要以快打快,不能也不会拖延太长时间,只要足够快,不等各方面有反应,就可以直接收场,然后再重新聚义,摘两个不开眼的饭口,杀鸡儆猴,反倒可以加强我们对金城的掌控。”
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楚,比只知道报怨葛修三人强得太多。
三个人一时沉默,低头思量这其中的利弊得失。
这个提议在四人之前的小会上没有提过。
显然魏解的想法发生了变化。
这个变化的根源就在于纯阳宫要借着九里庙的走阴魂深挖线索讨还公道!
沉默良久之后,龙孝武迟疑着说:“要不然,就试试?”
葛修不悦地“哼”了一声,没说话。
徐五偷偷瞄了我一眼,说:“周兄弟你怎么看?”
我懒洋洋的摊手说:“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你们不信我的,我也再没什么要说了,反正别管闹成什么样,不耽误我做正事就可以,其他的你们随意吧。”
徐五便道:“那就试试吧,只是得推迟两天再宣布这个消息,我现在手下几个饭口心思都有些不稳,需要先布置一下以防万一。”
葛修终于开口:“没错,我这边也要先布置一下,先前搞抬轿张弓,都是用的会下各饭口的人,如今突然要散伙,有些人我得先清理一下,免得对我这边影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