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叙‘唉哟’一声:“你是舒坦了,我可有事儿了,对了,到那里去,你也留意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倒要我留意了?”
“阿玛方才叫我去,说了侄女儿的婚事。”
“她没经大挑,却已在御前挂了号了,咱们家的女孩儿惹人注意,比不得旁人家能悄没声儿地就把事儿办了。总要报个逾龄才好自行聘嫁。”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么一说,听阿玛的意思,许就提前请旨了。”时间不等人,等报完逾龄,那可就真的晚了!再相看、再准备,绝对是老姑娘了。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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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每年都在过。清朝的年,也过了二十多个。在宫里过年,也不是头一回了。
只是这一个年,实在是别的一番滋味,嗯,与往年相比,变化还挺大的。
不是挺流程,而是指细节。
诸子分封了,年礼上就各逞技能。进给皇帝的、进给皇太后的、进给各自生母的……哦,还有孝敬皇太子的。不要以为这钱是白拿的,你得回礼,发红包。康熙最是破费,他还得按照大家的等级,给每个人发年终奖。皇太子倒是收了以万计的大红包一个,缓解了一点资金上的困难。
模仿皇帝,皇太子也给詹事府诸人发了红包。一下子就把他刚从康熙那里得到的银子用掉了四分之一。詹事府人不算太多,少则百两,最多的熊赐履得了两千。
然后是给儿子发红包,这倒是均等,一人一堆金银锞子,其实赏赐些文房四宝与玩具。
淑嘉还很熟练地给宫女、太监们发红包,给李佳氏、李甲氏发红包。即使手上的总结的流程,还是很忙:“青衿,他们新年衣裳都得了么?”、“给熊老夫人的东西都备妥了么?”
紫裳捧着一套衣服过来:“您歇歇罢,这些事儿都先缓一缓,您不再看看进上、进皇太后的年礼么?”
瞧,事儿又来了。
新年赐宴,依旧是男女分开。
皇太后看着一屋子花枝招展的晚辈,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样才热闹嘛!你们一走,我这里都冷清了。”因为福晋们都搬走了,平日不常见,哪怕给婆婆请安,也不是日日来的,或三日或五日,才过来一次,皇太后颇为怀念以往的日子。
宜妃笑道:“老祖宗这是嫌弃咱们平日里闷声不响、不讨您喜欢呢。”
皇太后道:“胡说胡说,就你还闷声不响、不讨喜欢?你都当婆婆的人了,还这样淘气。”
老太太,哪有大过年的说人家‘胡说’的呢?
这还不算最囧的,好歹皇太后的话音里是在夸宜妃‘讨人喜欢’,众人一笑也就揭过去了。
下面的事情就比较囧了。
皇太后破坏气氛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她看到了和硕荣宪公主,荣宪公主是荣妃之女,下嫁博尔济吉特氏乌尔滚。乌尔滚的父亲鄂齐尔乃是固伦淑慧公主亲生的儿子。算起来荣宪公主是嫁给了姑祖母的孙子,与丈夫也算是表亲。
固伦淑慧公主作为孝庄文皇后仅存于世的孩子,是受到康熙与皇太后极大重视的。年前,康熙出巡,她带着孙媳妇一起晋见康熙,因年老多病,康熙特把她接到京中来继续住。荣宪公主也跟着一起被打包,过来伺候祖婆婆。
京师的医护条件是比草原上强多了,固伦淑慧公主从巴林到京城居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经过休养,总能恢复得很好,然后回巴林再住一阵子。这一回,固伦淑慧公主甚至除了风到京师的时候进请过一次安,其后甚至无法再挪动进宫了。京师的医护条件似乎对死亡的临近束手无策了。
怎能叫人不担心?皇太后忍了好几天,因为要过年了,不好说丧气话。今天,终于在这个公众聚会场合,公开破功。
“唉呀,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还能怎么样了?新大宴嗳~这都不来,不是脑抽就是命短。
旋即,就有人接话了,佟妃笑道:“听人说,凡老人病了,熬过了冬天,开春就有望好了的。如今过年了,就是春节。”
底下附和一片。
大福晋道:“可不是,万物复苏么。我们也盼着春天早些到呢,说起来,三弟妹产期就在近前了吧?”
歪楼,快点一起歪楼!
三福晋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御医都嘱咐轻易不要出门了,要不是这是新,她该窝家里才是。
至少有三个妯娌羡慕地看着她:怎么这好好命,接二连三地生儿子,而且已经有前面生的儿子打底,这一胎即使是女儿也很不错啊!七福晋很郁闷,好容易怀上了,她在九月底还是生了个女儿。
没有生育的五福晋和八福晋就更郁闷了,五福晋这里,与丈夫关系平平,五阿哥更喜欢侧室一点。真是不指望了!八福晋跟八阿哥关系是够好了,平时也够努力了,依旧没有消息。
两人一遇到这种情况胃都抽得疼,妯娌里就她们俩没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