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抹黑等等等等。
弘晰是晚辈,文化知识又没有允祉丰富,也隐约知道胤礽不喜欢人提这生辰忌日的事情,虽觉得允祉做事有些不妥,也不能提议在他爹的生日大张旗鼓地去祭祀祖母——这不是在提醒人一些不好的记忆么?
这下好了,胤礽对弟弟还留一点点面子,骂完就算,让允祉回去重拟旨意。对儿子就没有顾忌了,允祉一走,胤礽就动上了手,捞起手边一支如意,直接就打上了弘晰的背:“畜牲!这样不长脸!叫人糊弄了你知不知道?哪怕你提孝康章皇后的例呢!!!叫你办差,是叫你学机灵的,不是叫你学糊涂的!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则改之!你的主见呢?”
一边骂一边打,弘晰被打急了,直接跪到了地上。胤礽挥了一下,一手落空,甩手丢了如意,开始练习拳脚。
开始的时候,梁九功与高三燮都是装聋作哑的,老子打儿子,还是关起门来打的,理由也正当,他们管什么闲事儿呢?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后来看着不像个事儿,连忙来拦着劝着:“万岁爷,万岁爷,别气坏了身子。”
这是P话,胤礽还不到四十,又不是娇花,一时半会儿还是气不坏的。
胤礽心中恶气已经出了大半,此时被拦就没有过于恼怒。
说起来胤礽今天的愤怒也是两个方面的:一、生母之死就是他的逆鳞,触者必死。可他一过生日,就要被触一下。
另有一条就是,他一路也算顺风顺水,虽然中有波折收敛了不少,傲气还没有被磨去,总觉得自家孩子一定要是优秀的才行。在这件事情里,弘晰又显得嫩了些,很明显弘晰应该能够想得到孝康章皇后的礼仪,最后却还是按照允祉的方案来了,居然没有能够“劝”成功!
知识少,可以学;笨,就没法治了,这才是对弘晰愤怒的重点。可是又是他老人家说的:“不可学允禔之蠢钝狂傲,恃皇子身份而凌叔王。”由此可以看出,胤礽真是康熙的亲儿子,在求全责备方面,那是如出一辙。
弘晰同学实在冤枉,又不敢辩。只能自认晦气,还要老实认错:“汗阿玛,儿子知道错了。”
胤礽平复了一下怒气,语重心长地道:“诚王还算老实,却会时不时地犯糊涂,先帝敏妃丧,他百日剃头,这些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他有学问是一回事儿,好犯糊涂又是另一回事儿,”索性摊开了讲,“在他身边儿,你才能出彩,懂不懂?”
可怜天下父母心!胤礽把弟弟们筛了一回,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能力强一点如老四、老八,弘晰的光芒很容易就会被掩盖,即使布景板如老五、老七,能力比兄弟们稍微不显一点,也是谨守本份的人,工作过程中很少犯错——这些人很少能起到对照组的作用。只有老三,时常不靠谱,与他共事最易出头。
胤礽看弘晰脸上也着了一下,红痕慢慢显了出来,也心疼了:“高三燮,去你主子娘娘那里给二阿哥寻药去。”
高三燮领命而去,胤礽又对弘晰道:“给你两天假,好好想想往后该怎么办差。”
如何能在尊重叔王的同时展现自己,这个世纪课题就这样交给了弘晰。
弘晰一顿打不是白挨的,胤礽给了他假,也为他解决了难题:命皇太子去祭陵,皇帝自己在奉先殿拜牌位,然后受朝贺。鉴于皇帝心情非常不爽,大家的礼物都送来就好,大吃大喝就不必了。
其实这件事情,无论你怎么安排,胤礽都不会满意的。只有他自己发话了,你照办,才算完事儿。事情的源头在康熙十三年的那一天,如果不能穿越回去把仁孝皇后摇活了,胤礽的心结就一定在那里,谁都碰不得。
自己作了决定之后,胤礽又罚了允祉一年俸禄才算解气。好在允祉也不是靠俸禄生活的人,大家又都明白皇帝在这件事情上的心结,知道诚王也算是冤枉。
无论如何,按照胤礽的安排,众人陪着走了一回形式,万寿节这个鬼门关算是走过来了。从此,但凡万寿节,大家就很郁闷:让咱们掏腰包也就罢了,连在生日宴上吃回本钱的机会都不给你又算什么事儿呢?
胤礽却在想:还有哪个弟弟比较不靠谱一点?能够起到对照作用一点呢?MD!真难找啊!
思索了半天未果的胤礽,在晚上掌灯时分被老婆堵在了住处。
淑嘉劈头一句就是:“你打弘晰了?”
胤礽有些生气:“谁叫你过来的?他办差不用心,我还教训他不得么?”
淑嘉叹了口气:“你管教孩子,我可曾护着过?可他也大了……打他也别打脸呐。”
胤礽有些疲惫地道:“我这是失了手。”
“你从来没跟孩子们动过手,我看到他的样子就慌了神儿,茂妃和他媳妇哭的什么我也没听明白。有什么事儿,慢慢儿跟他说,他刚办差,万事开头难。”
胤礽自嘲地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不用担心。药给了弘晰了?”
“我打发高三燮给送到他媳妇那里了,有媳妇盯着用呢。”还传了蒙古的跌打大夫,说是他习库布伤着了,当然这话不能说。
淑嘉见胤礽露出疲态,也不多留,说起来她这样过来,虽然不至于过份,到底有些不妥。嘱咐胤礽早点休息,也转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