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受了刺激之后又痴又傻,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歇斯底里,神经崩溃的人是不可能再受魔芋花幻觉控制的,难道是被恶灵附体了?他是不想让我们离开这里逃生?
胖子把教授嘴中的古羊皮扯了出来,羊皮倒没事,陈教授的口中已满是鲜血,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只好把他暂时捆起来。
我最关心羊皮册的最后一页有没有损坏,倘若有逃出的方法,应该就在这最后一页,要是被陈教授嚼坏了,那就难办了。
最后一页羊皮册上沾了不少陈教授的口水,还有他牙床上的血迹,却没有任何图案符号,一片空白。
我对Shirley杨说:“糟了,先知的预言让陈老爷子舔没了。”
Shirley杨道:“你别担心,先知的羊皮册最后一页,本就什么内容也没有。”
我对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有些后悔,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处处不顺,搞得我心浮气躁,说什么也冷静不下来,总觉得这墓室里有什么地方不对。
不过先知的预言精确无比,他自然也会料到疯了的陈教授会做出什么举动,所以羊皮册的最后一页是空白的,看来我们在这石室中的一举一动,都早已是注定会发生的事,多想也是没用,干脆就横下心来,顺其自然好了。
我和胖子夹着陈教授坐下,让Shirley杨接着刚才的内容讲下去,陈教授被我们俩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只是不停地挣扎,却不再喊叫了。
Shirley杨继续讲解羊皮册中的预言:“先知预言在他死后八百年,他的部族早已为了躲避灾难,迁徙到了遥远的东方,而扎格拉玛山又迎来了一个新的部落,这个部落来自西边的沙漠,他们在山中发现了鬼洞,部族中的巫师宣称这里是魔神居住的场所。这个部族便是精绝国的前身,精绝女王长了一双能看到阴间的鬼眼,她掌握了用玉眼祭器召唤黑蛇恶灵的仪式,用此征服了周边的十余个邻国。他们这些暴行激怒了真神,真神把这座山连同附近的地域都交给了魔鬼,沙漠吞没了他们的城市,这个国家所有的人畜以及鬼洞中黑蛇的恶灵,都将被深深地埋入地下。”
胖子焦躁起来,再也忍耐不住,催促Shirley杨快说后边的内容,早一刻离开这压抑的墓穴也是好的。
Shirley杨说:“最后就是对咱们这些进入先知墓室的四个人的启示了……启示中预示,会有四个幸存者因为山体崩裂而进入墓室,其中的一个人是先圣部族中的后裔……”
我奇道:“后裔?是不是就是指拥有以前那个远古部族的血统?既然没有具体说是谁,我想还是你的可能性最大,否则我和胖子怎么没有梦到过鬼洞呢?而且你可能还继承了一些你们那个部族的预感能力,提前见到了将来你注定会去的地方。”
胖子也赞同地说:“没错,那绝对就是杨大小姐了。老胡咱俩以前没注意,她的鼻子有点鹰钩,眼睛也稍微有点发蓝,咱还当她在美国待时间长了就那样,现在看起来,她还是继承了她祖先的血统,打根儿上就不是中国人。”
我怕胖子说话太冲,又把Shirley杨惹急了,忙道:“这身世还真够离奇的,不过你怎么又姓杨呢?”
Shirley杨有点无法接受这件事,摇头道:“不知道,我家中历代都是华人,也许是我母亲那边的血缘,我外公的鹰钩鼻子就比较明显……不管先知启示录中所说的后裔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后边的启示中显示,先圣会为本族的后代指点出一条逃生的道路,但是千万不要将羊皮册子掉落在地上,羊皮册掉在地上之时,便是沙暴开始之时,届时黄沙将再次吞没精绝古城和扎格拉玛神山,而神山这一次被沙海掩埋,将直到时间的尽头。”
我赶紧提醒Shirley杨:“那可千万别让这羊皮册子落到地上,否则会立刻刮起大沙暴,还没等咱们离开,便连同这神山一起埋入地下了。再后边还有什么内容?”
Shirley杨道:“这就是最后一部分,后边没有了。先圣会指点一条逃生的道路,你看看先圣遗骸上有没有什么线索。”说完,把身上的便携包打开,准备把羊皮册装进去,以策万一。
正在此时,原本被我和胖子二人夹在中间的陈教授,突然生出一股怪力,怪叫着挣脱开来,冲向Shirley杨,只听他高声尖叫着:“永远也别想离开!”
我们三个人被陈教授的叫声震住了,并不是因为他喊叫的声音刺耳,这时候听得分明,陈教授凄厉的叫声与刚刚死去的叶亦心好像。
趁着我们还没反应过来的这一两秒钟,陈教授已经把Shirley杨手中的羊皮册打落……
事出突然,只能以奇招应变,是生是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我抬脚便踢向即将垂直落在地上的羊皮册,把它像个皮球一样横向踢了出去。
羊皮册被我踢出去的方向刚好是胖子站的位置,胖子也不敢怠慢,奈何羊皮册的飞行轨迹太低,也来不及弯下腰去接,只得也用脚踢开,不敢让它落地。
墓室内本就狭窄低矮,这两下好似耍杂技一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能是由于肾上腺素的原因,这几秒钟的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胖子这一脚把羊皮古册踢了起来,斜斜地向上,直奔Shirley杨面门飞来,眼看Shirley杨就要伸手接住,陈教授突然一身手,赶在她前面抓住了羊皮册子,顺势就要再次往地上摔落。
此时只见一个宽大的人影揉身直上,把陈教授扑倒在地,原来是胖子见形势不妙,使出被视为禁忌的终极绝技“重型肉盾”,一下扑倒了陈教授。
我也连忙赶到近前,劈手夺过了陈教授手中的“定时炸弹”,这本能决定众人命运的羊皮册终于没有落在地上。
Shirley杨一把推开胖子:“教授都多大岁数了,你想把他砸死啊,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偿命。”说着便给被胖子压得嘴歪眼斜的陈教授推宫过血。胖子这一身肥肉,好悬没要了老头子的命。
我把羊皮册小心翼翼地装进自己腰间挂的便携袋中,随后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你们有没有发觉,这陈老爷子十分古怪,我听他说话,怎么有几分像是叶亦心?”
胖子说:“是啊,莫不是被那小妞的亡魂缠上了?这妮子死得委屈,怕咱们都走了没人给她做伴,就想留下咱们,说起来倒也可怜。”
我骂道:“去你奶奶的,人鬼殊途,她生前是咱们的同伴,现在已经死了又想拉咱们做伴,这是一种小女人自私自利的想法,不值得同情,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Shirley杨道:“你们别胡说,这世界上哪有鬼,一定是教授受了太大的刺激,神智不清,所以导致行为失常,倘若有鬼怎么不上咱们三个的身?偏偏要找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