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问两个同事:“苏骁呢,早上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吗?”
“哦,苏院啊,”一个同事抢答,“他在现场等着呢,抽不开身,让我们回来找医生。”
“苏院?”顾颂狐疑着反问。
“啊,顾医生你还不知道啊,”另一个同事看她疑惑,就给她解释,“苏队这次不是代理院长的职责吗,成医生就开玩笑叫他苏代院长,然后大家也都这么玩笑的叫他,叫着叫着就叫成苏院,顺嘴了。”
居然还有这事儿?
她才听说。
顾颂无奈地摇头笑笑。
想起不久前,他才跟她说过,他想试试,除了当兵,他还能做些什么。
现在事实证明,他除了是个出色的军人,还是个不错的领导者和统筹者,从昨晚到现在,医院的医疗队在他的协调下,一直在井井有条地开展着工作。
别说是同事们玩笑的一声“院长”,就算是真的,也足以当之无愧了。
救护车驶进一个破败的村落时,入眼的是一片灰蒙蒙的残屋破瓦。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一阵沙尘,阻挡了救护车大半的视野。
车子在村子里残破的油漆板路上颠簸了一阵后,才在一处已倒塌大半的院落前停下来。
顾颂跟着两个同事依次跳下车,朝院子里跑。
谢承礼拎着急救箱也紧随其后。
进到院子里,顾颂就看见几个穿着迷彩棉衣的高个子士兵,正站在背对着他们的方向,有几个站在一边正讨论着什么,还有几个都半弯着身体围成了半个圈,一动不动,远远看过去就像是雕像一般。
顾颂走进了一点,渐渐可以听到一个女人隐隐的哭声。
再走近一点,透过几个士兵间的一点缝隙,顾颂才看见,几个士兵正费力稳住的是一块水泥板,而水泥板下方,突出的两根钢筋直插向下,顺着钢筋一直向下看,就看见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苏骁,他正整个人都趴在冰冷地废墟上,两只手,一手一根钢筋,死死地抓着。
顾颂看到其中一根钢筋上还挂着血迹,心不由地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看不见之前同事提到的伤者,所以也分不清钢筋上的血是那个伤者的,还是苏骁的。
一旁废墟上面还趴着一个女人,正在哭哭啼啼地朝下面说着话。
“苏院,外科医生来了。”
随着一个同事的一声叫喊,谢承礼提着急救箱首先冲了过去。
苏骁看见是他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苏骁努力稳住气息,尽量简短的和他介绍情况:“女,三十岁,发现时钢筋插入左胸,但出血量不多,救援担心钢筋接近心脏位置,不敢轻举妄动,需要你们专业人员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