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我有生之年最尴尬的场景排行前三名。
站在酒吧前,我一副酒酐醉眼迷离,一只手还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脖子上或许还有一点没消下去的吻痕,正常人不用动脑子也能猜到方才发生了什么,哪怕被陌生人看到也是要尬一尬的,何况还是这个人。
而且以秦浪的状态看,说不定从头至尾都看到了,直到最后看见了我的脸才出声的。
电视剧怕是也不敢这么拍的吧,有点捉奸现场的感觉,然而站在我面前的两个男人,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一个是过去了的过去,一个不可能有将来的存在。
感谢夜色深深,路灯昏暗,好让我震惊的表情没那么突兀,也让我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我装作没听到,拽了拽彻的衣袖,压低声音:“我们走。”
可我一步都还没踏出去,胳膊就被人往后狠狠一扭,随后就被迫转过身,秦浪的脸就离我不过一尺的距离。
他眼神像刀一样,瞪得很大,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才重重地说了句:“真的是你。”
这个人真狠,连躲都不给我机会躲。我把手抽回来,心里只懊恼方才没有直接回家,那么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彻看了看秦浪,又看了看我:“认识?”
“不认识。您哪位?”我下意识去否认,果然看到秦浪的嘴角崩紧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嘴快真是不经过大脑,这么拙劣的谎话也编的出来。
可是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我想如果秦浪只是因为看到个故人想确认一下的话,那么我这么说他也应该明白我的贴心了,我回来,不会去纠缠他的。
可是秦浪显然没有领我的情,而是声音比夜风的温度还低:“林羡,你的记性没这么差。”这是肯定句。
说到这里,再装就没意思了,我于是假装被酒糊涂住了,做作地眯了眯眼睛,然后才哦了一声:“是你啊……刚才没看清,老同学,好久不见。”
“同学,”他玩味了一下这两个字,嘴角的笑意让人背后一寒,“呵,确实是这么个关系。”
彻听了便笑着说说:“是么,那还真巧啊,要是早点来还能一起喝一杯。”
可不是么,巧过头了。
头疼,而且昏昏涨涨的,我很想睡。于是转了个身就要走,谁知道再一次被秦浪拽了回去:“去哪?!”他语气有点急。
我抽了一下,竟然抽不回来,登时有点烦躁:“有事?”
他没动,手上的力气有点把我掐疼了,我看见他的眸子里有点隐忍的怒气,如果不是我了解他,我一定会误会他是在吃我的醋,可惜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说:“我想我们之间还有些没了的事。”
没了?五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那么干净利落离开,只剩下一个背影给我的人,还算是没了?我脸上很淡然,五年的时光让我学会披上一身的冰霜:“秦先生,我想是你想多了。”
在一旁的彻见状,立刻上前将他的手掰开,然后把我护到身后。
酒吧里养出的人都是人精,他一定看得出来我们关系匪浅而我现在不愿见面前的人,不枉我方才给了他一笔钱,算是个有点良心的。
“这位先生,如果要叙旧的话还是改天再约吧,今天已经太迟了,我们有约在先,现在该回家了。”彻说的话既有礼数又把里头的含义讲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