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道了声“是”,走到亓官初雪身边,拔剑就欲朝她右手刺来。
若再不能用剑,便等同于废掉了她一半武功。眼下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亓官初雪索性轻轻闭上双眼,心中反而生出一股反叛。
就算手脚齐断。
就算此生再也出不了木笼。
就算尝尽天下酷刑。
也偏不顺了你的意。
她静待着冰凉的剑锋刺入她的右手。
然而,忽然间——
就听风中传来熟悉的暗器之声——
紧跟着“铛”的一声,一物与王直的长剑相击,“哐啷”一声正掉在她眼前。
亓官初雪向着那物看去,不由得呆住——
这掉下来之物,居然是自己的暗器,峥嵘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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峥嵘箭射来的方向,一人穿着黑色夜行衣轻轻落下。
人未落地,剑已向着王直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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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初雪无法回头,心中却暗自吃惊。
这世上能有她峥嵘箭的,明明只有一人。
可是这人丝毫不会暗器之流。
且从背后打斗之声听来,来者用剑而非用刀。
那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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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身后不远处,有人快步走近,边走边拍手鼓掌,说道:“好一个江湖如镜,无物不照。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而不藏,能胜物不伤。”
是太子礼的声音。
太子礼身后,有数十人的脚步声响,亓官初雪被王兆脚狠狠踩踏着,几乎无法呼吸,更无法回头,但她听得真切,除了太子礼,他身后之人各个都是武功不弱之辈。
那么用峥嵘箭的人也是太子礼的手下?
可是峥嵘箭他们是从何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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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和王兆眨眼间已过数十招。
听得出,黑衣人略胜一筹。
王直用心对战,倒也勉勉强强打了个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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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礼走到王兆身前,端庄大方一站。
王兆冷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不得已,慢慢将脚从亓官初雪的身上收回,站正身体,不情不愿向着太子礼行了一礼:“殿下,老奴给你请安了。老奴若没记错,你不是去了城外?”
太子礼点点头:“兆父还真是关心阿礼,没错,我也是刚刚回城,就听说有刺客要自‘木笼’中劫囚,于是赶紧带着翊卫过来看看。”他向着身后一挥手,数十翊卫瞬间将宫花护卫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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