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矜贵,你矜贵我就得一个人干!你看着!”刘小天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掏了把泥巴就砸过去,这次没有失手,稳稳的砸在谢文文那白净得一尘不染二看移不开眼的外袍上。
来不及躲的他被砸了个正着,他愣愣的低头看着自己那洁白的衣袍上那滩黄色的泥巴,顺着缎面慢慢的滑下去,掉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衣袍边缘还挂着几滴将落的泥水。
“刘小天!”
伴随着谢文文的一声惊叫,引出了屋里原本还对这一切置若罔闻的一批人。
还好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两个人的勾心斗角。
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只是看了眼无事便利落的扭头就走,好不潇洒、转身转得特别顺滑,宛如就没有出现一般。只是苦了谢文文,除了站在原地跳脚,却奈何不得他的衣食父母刘小天。
刘小天说到做到,在外忙活了一日就是为了砌他家的院墙,等到太阳西落后才勉强的完工。
之所以是勉强完工,是因为有四五张口嗷嗷待哺,等着他的投喂。
刘小天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十分不明白给自己这招的是舍友还是活祖宗,一个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他都快活成他们的老妈子了。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自从小茶来了,做饭的时候也有了人帮着打下手了,不至于那般的忙绿。
他最欣赏的还是小茶的刀工,那才叫一个干脆利落,看样子平日里没少舞刀弄棒的,不然,没这样好的技术。
晚饭摆出来的时候,除了刘小天,其余人已经抓着凳子坐下来等开饭了。
“用不用叫里面那位?”刘小天按着锅盖,试探着询问几人的意见。
这人好说现在是在他们家里养伤,这不给吃的,会不会把人饿死在他家?要是真饿死了那岂不是要成为凶宅了?
小茶瘪嘴,并不情愿让人来分一杯羹。
“别了吧,我怕他吃饱了,我们打不过。”
白行云也是这个意思,把人饿着对他们来说也安全些。
见大家意见一致,他也就歇下了当好人的心思。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
然而,他们此次没有唤人出来一道用饭,他却不请自来了。
他出来的时候见着他们各就位,盛饭的盛饭,端菜的端菜,好不热闹。
他抿着嘴想要径自离开,却有人主动招呼他。
“呀!兄台出门了?刚好的,来,坐下来一起吃。”
见人没动,谢文文也十分好客的把筷子塞他手里强硬的拉着人坐下,然后继续给在座的各位配发筷子。
人都坐下来了,他还捏着自己手上的筷子没有动作,谢文文不禁质疑起来。
“看什么?不会是不会用筷子的吧?”
旁边的刘小天只想一巴掌呼过去,没好气道:“你个猪脑子,人家那是拘谨。”
谢文文难得的是没有跟刘小天争执,认真的点头,反倒宽慰起他来。
“哦,别拘着了,都是朋友,爽快一点,该吃吃该喝喝。”
他本就是随口客套一句,哪知却入了他人的心。
“朋友?”
被称为朋友的人思索着这个定义他们关系的名词,心中不知怎地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来。而此刻的谢文文已经大快朵颐起来,压根没有听到来自身边这位的喃喃自语。
“朋友。”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朋友这个词,而且自己还是他们的朋友,他有点不知所措,宛如一个新生儿一般,懵懂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