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世界尽头。
小到家属院爱恨情仇。
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虽爱夸大其词,但绝对不隐瞒事实。
罗雅晴呢,只当听个乐子。
“阿姨,皂皂~”小建国蹲在铝盆旁,帮衬着递老肥皂。
“乖!”
罗雅晴袖口挽了挽,接过老肥皂,在脏衣服上擦了几下,埋头继续洗衣服。
苏奶奶往她左手腕瞥了一眼:“你性子忒烈了,一刀划拉下去,多疼。”
罗雅晴手里的活停下:“以前任性,现在想想挺后悔的。”
“你家里是资本家,有钱人吃喝拉撒都有老妈子伺候,所以现在的日你过不习惯。”
苏奶奶没有任何批判的意思,只是认为资本家养出来的娇小姐,吃不了苦,融入不了无产阶级圈。
“……”罗雅晴干笑。
但凡自己过过一天,原主家的日子,她也就不觉得此时此刻屈的慌。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娘家在富,也已经和我没关系。”
原主双亲早已离世,老话说,父母在家在,没有了父母,就没了倚仗,罗家其他人又不待见原主,富或不富,跟原主再没关系。
跟罗雅晴更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太对了!”苏奶奶立即道:“雅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收心,跟韩团长好好过日子。”
长辈总会用俗套陈旧的劝词来教导晚辈,是提醒,也是关心。
罗雅晴乖巧点头应下。
“笑莲,一早上去哪里啊?”苏奶奶伸长脖子,忽然朝隔壁院子喊道。
罗雅晴目光跟着瞟过去,隔壁马笑莲头扎绿围巾,胳膊挎着篮子,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
“去卫生站。”马笑莲边回答边走,走了两步又驻步,隔着篱笆望过来,“您老怎么跑她家串门子了?”
这个苏婆子,什么时候跟姓罗的搅一块?
“感冒还没好啊?”苏奶奶答非所问,反问她。
马笑莲笑了下:“头还是有点疼。”
“哎,咋这么严重?”
“嗯。”
“你去卫生站,带着篮子干啥?”
苏奶奶望着马笑莲的篮子,上面用一块花布盖得严严实实。
马笑莲下意识整理了一下那块布:“不干啥……”
这时,屋里响起急躁的声音:“妈,妈!我的肉蛋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