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的古砚,你哪得的?”云羡看着手中的砚台,惊喜道。
徐思温笑笑,大大方方的寻了椅子坐下来,道:“你这铺子收不收?”
“自然是收的,有多少收多少。”
云羡笑着,将那古砚细细包好,走到徐思温身边来,道:“你开个价。”
徐思温摆了摆手,脸上含着些微笑意,道:“这东西放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给你,也算是为你的铺子添添金。你若是卖得好,随便给我百八十两银子也就罢了。”
“这怎么成?这样好的东西,便是百八十两金子也嫌少的。”
更何况,古砚难得,若被懂行的人知道铺子里有这样的东西,云羡这古玩铺子的名声也就打响了,往后的买卖自然也就好做了。
云羡说着,亲自斟了盏茶递给他,认真道:“我知道你有心帮我,我是不和你客气的。不过一码归一码,本钱我总要给你。要不然若是传了出去,人家只当我欺负永平侯府的世子爷呢。”
徐思温轻笑一声,很轻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这可不是欺负回来了?”
他眼睛晶亮,连带着长长的眼睫都沾染上了淡淡的光,看向她时,是那样的炽热和明媚,宛如初阳。
云羡知道,这钱他是决计不肯要的了。
她略一思忖,爽声道:“那这古砚便当作是你入的股,以后每年年底给你分红利,可好?”
徐思温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举着茶盏吃着,斜睨着她,笑道:“你这丫头是打起了细水长流的算盘呐?只怕用不了多久,永平侯府都给你搬空咯。”
云羡抿唇笑道:“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薅,这道理我懂。你若是得空,便陪我去收收货,若是不得空,便只躺着收利息便是了。”
徐思温坐起身来,墨发如同日月光华,倾泻在鸦青色缂丝云纹的衣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恣意,道:“我是京城里一等一的闲散人,自是有空的。你何时去收货?你若是不嫌我眼拙,我倒愿意去瞧瞧。”
“不嫌弃不嫌弃。”
云羡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似徐思温这样富贵窝里长大的公子,见过好东西比她吃过的米还多,有他帮着把关,她也放心多了。
正说着,云羡猛然想起一事,她从袖袋里取出张纸来,放在徐思温面前,道:“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这是……”徐思温俯身看着。
“七彩琉璃宝盒。”云羡道。
徐思温容貌清俊,天生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无端便带着三分笑意,云羡亦是难得的美人,只略施粉黛,便氤氲流光。
两人站在一处,宛如画卷。
门口闪过一个黑影,云羡眯了眯眼,还未看清,那人已然不见了。
云羡站起身来,正要出去瞧瞧,便听得徐思温犹疑不决的声音。
“这东西我似乎是见过的,可何时见过、在哪见过却记不清了。”
云羡眸光一闪,惊喜道:“当真?”
徐思温郑重点点头,道:“你待我回去想想,若是记起了,立刻便来告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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