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儿长,不还可以办减刑和保外就医吗?”林雨豪安慰道。
“大舅还说能少判几年呐!”
“他一定是尽力了。”
“不知道爸爸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能,你爸爸年龄不大,他血压高,过几年办保外就医。现在,你爸爸最需要家人的理解支持,你给爸爸写信了吗?”
“写了,估计一个星期才能到。”
“接着写,多开导开导你爸爸,你的话肯定有作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爸爸当了领导以后人就变了,不过他一直对我很好。”
“那还用说?你是他的独生女儿,当再大的官儿也不会对你不好。”
“他要是考虑我,考虑家庭,就不应该收那么多钱。”
“我听说国内当官都收钱,这也是大环境影响的吧?”
“豪哥,我现在一无所有,你和我在一起只会拖累你。”
“你说什么呐?当初和你交往也不是因为你有钱。”
“你为我牺牲太多了。”
“牺牲什么?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谢谢你!”
“又来了,别哭了,有我在天塌不了。”林雨豪把李梦华搂在怀里。
中国人是不是腐败成性的民族?这得从历史中寻找答案。清朝末年,清廷本来就财政困难,慈禧太后还要重修北海和中南海,重修工程十分浩大,一共一百多处,宫殿、房屋、道路、河池、假山、堤泊、电灯等等都要重修,一共耗资白银六百万两,其中挪用海军经费四百三十七万两。此时,东方的日本早已磨刀霍霍。对于中国而言,日本是上帝手中的鞭子,只要中国腐败得差不多,这条鞭子就会劈头盖脸无情地落下来。重修完北海和中南海,慈禧太后又突发奇想重修颐和园,说是要夏天避暑用,颐和园从1888年一直修到1895年,甲午战争期间都没有停工。据推算,重修颐和园耗资二千万两白银以上,又挪用了大量海军军费。慈禧太后不说了,咱再说说李鸿章,李鸿章这个人,早年是曾国藩的学生,跟曾国藩学了没几天就走了,曾国藩当时就看出李鸿章华而不实、人品有问题。人们都说李鸿章开办洋务、创立海军有功,他洋务是办了不少,但也拿了很多股票,李鸿章死的时候家产四千多万两,依附于他的门客幕宾多成为巨富。贪点儿钱不要紧,李鸿章最大的败笔在于签订了《中日马关条约》,日本人胃口小了点,别说辽东半岛和台湾,把长江以南都划给日本,李鸿章也能签字。最后,列强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迫日本吐出辽东半岛。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曾国藩、左宗棠,他们二人早就杀身成仁了,不会活着回国。秦桧可以平反,李鸿章不能平反。
林雨豪成了白龙会编外人员,大久保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白龙会和小村组的矛盾越来越深,双方又发生了几次冲突,两家老大决定谈判,谈判地点设在六本木一家高级酒店,大批警察在酒店门口维持秩序。在日本,黑社会是合法组织,黑社会成员可以公开活动,白龙会这次来了四十多人,齐刷刷的一律白衬衫、黑西服、胸前别着圆形会徽,他们分乘十辆黑色高级轿车,头车是一辆加长林肯,里面坐着会长。酒店门口,林肯车刚一停下,从车上跳下来四、五个保镖,把林肯车团团围住,会长戴着墨镜,嘴里叼着雪茄烟,慢悠悠地从车里钻出来。这不是拍电影,这是真实的生活场景,港台黑社会电影完全是模仿日本。
第十层走廊站满了人,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两个老大面对面坐着,身后各站着一排保镖,两拨人马怒目相向,都用白眼仁儿看着对方。议和中间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他来自黑社会仲裁组织。
“两位会长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谈判吧。”中间人说。
“行。”
“最近一段时间,小村组和白龙会发生几次冲突,双方都有人员受伤,今天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冲突不是解决办法,谈判才能解决问题,你们俩谁先说?”中间人说。
“我先说,一个月前,白龙会冒充小村组去澳门抢了我们的货,还和澳门黑帮建立了生意联系,直接切断了我们的货源。”小村组组长抢先说道。
小村组组长三十多岁,也戴着墨镜,梳着油亮亮的飞机头,说话有点儿激动,他是小村组上任组长的儿子。
“是你们先上我们地盘收保护费,还打伤我们好几个弟兄。”白龙会会长反驳道。
“什么你们地盘?小村组三十年前就在台东收保护费!”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我在京都跟近藤先生干事业,你三十年前才出生吧?”会长撇着嘴说。
“你还不是被近藤组赶出来的?”小村组组长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白龙会会长把雪茄仍在地上。
“你们俩都少说几句,如今日本经济不景气,大家生意都不好做,就更需要守规矩,这件事谁对谁错一时很难分清,这样吧,你们各让一步,台东区一分为二,两家各占一半儿,你们看怎么样?”中间人说。
“不行!台东区历来是我们的地盘,白龙会凭什么来占?”小村组组长说。
“你们的地盘?白龙会在台东区收保护费二十年了,凭什么说是你们地盘?”白龙会会长说。
“三十年前,小村组大本营就在台东。”小村组组长说。
“三十年前我在京都,现在能说京都就是我的吗?真是岂有此理!”白龙会会长说。
“小小的白龙会,你们真是自不量力!和你们谈判是给你们面子,你听好了,限你们三天之内退出台东区!否则后果自负!”小村组组长说。
“你说什么?你这个黄口小儿!”白龙会会长操起烟灰缸向对方砸去。
走廊里的人听到会议室里打起来了,双方拔刀的拔刀、轮棒的轮棒,一场混战开始了。大久保没带武器,他飞起一脚踢倒一名小村组成员,有人问了,双方都穿一样的黑西服,打起仗来怎么区别敌友?答案是靠胸前的会徽,小村组的会徽是两把武士刀,白龙会的会徽是一条白龙。主席说过:革命的首要问题是分清敌友。随着中国迅速崛起,周边各国态度不一,此时是分清敌友的大好时机,美国和日本不必说,远在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偏说中国威胁到它。闲话少叙,看到双方打起来了,警笛大作,警察们头戴钢盔、手拿盾牌蜂拥而至,警察们两人一组用盾牌把双方分开,暴力团之间停止打斗,开始共同对付警察。日本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训练有素,执行纪律坚决,他们先用盾牌把暴力团逼到死角,然后开始抓人。暴力团开会的可以,打架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