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看着她心有余悸的脸,沉默良久,再问:“后来呢?她恼上你了?”
叶昭摇头:“不知道,我在外头游荡了两个多月,等父亲出门才回去的。家里人禁止我见惜音表妹,我偶尔还会溜去找她玩,但是出去同游就再没有过了。她是喜欢把话藏心里的人,就算恼了也看不出,不过那么多年都没提此事,哪有那么小的心眼?应该也放下了吧?”
胡青想了想,问:“没别的了?”
叶昭挠挠头:“害她挨打就这一回,应该没别的大事了吧?她那么多年都没提,哪有那么小的心眼?应该也放下了,否则从军途中怎会给我送寒衣?厚厚的几层料子,缝得可结实暖和了!”
胡青琢磨半晌,大概也想通了,正欲开口。
叶昭又大大咧咧地说:“也就你这家伙喜欢唠叨当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了。”
胡青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含笑道:“没错,我最喜欢回忆你当年欺负我的事了。”
叶昭果断道:“男人不能太小心眼,要大度点!”
胡青愣了愣,眼睛很快笑成了一条缝,他温柔地低头道:“将军说得是,可惜狐狸心眼就是小。”
能给叶昭和夏玉瑾两个混蛋添堵的机会,放过多可惜啊?
今生今世怕是看不到那么好玩的事情了。
他就继续小心眼地搬着板凳,磕点瓜子、喝几杯香茶,一边欢欢喜喜地看南平郡王家热闹,一边找个什么机会火上浇油一把好了。
55。赠君鲜花
柳惜音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再不嫁就来不及了。
所以叶昭很着紧。
奈何胡青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说东就扯西,说南就往北,逼到最后他居然蹦出句:“叶将军,认识那么久,你难道还不懂我吗?”
叶昭茫然摇头。
胡青“为难”道:“这……实在不好启齿,你想想,我那么多年都不怎么近女色?”
叶昭一个激灵:“莫非你不能人道?我……给你请太医看看?”
“不是!”胡青克制住掐死她的冲动,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好男风,对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致。”
叶昭痛心疾首:“你不留点血脉,愧对胡家列祖列宗啊!”
胡青点头:“或许将来会逼着娶个穷人家的媳妇,留点血脉再出家吧,但是你表妹……”
鉴于胡青劣迹斑斑,叶昭对他说的话心里存疑,想起以前去青楼画舫,胡青对美人相陪都是兴致缺缺,哪方面可能真有点问题,心里也信了个三成,若让惜音嫁过去守活寡,岂不是恨死自己一辈子?
于是她拍拍胡青的肩膀,威胁道:“别让我发现你在耍我,后果自负。”
胡青笑眯眯:“不敢不敢。”
叶昭想了想,继续威胁:“不要打我男人主意,否则老子把你吊城楼上去!”
胡青笑得更灿烂了:“将军太见外了,我喜欢粗鲁点的男人。”
叶昭眼皮抽了几抽,气得半死,终归是拿他没办法,怏怏离去,回家继续翻朝廷青年俊杰名册,派杨氏四处打听,努力给表妹挑相公。
过了几日,绵绵细雨依旧不停,路上都是泥泞,让人懒洋洋的不想出去。
夏玉瑾天天吃补品,补得满腹邪火都钻脑子里去了,他晚上抱着被子回味细腰长腿勾魂滋味,心里万分想要,奈何枕边人完全不懂怎么讨丈夫欢心,天天陪表妹睡觉,恨得他直咬牙。直到去安王府请安时,被安太妃问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后,他终于憋不住,决定主动出击,回家趁柳惜音不在,跑去叶昭的书房里,先往书架上装模作样地东摸西摸一会,然后淡定开口,暗示:“媳妇啊,咱们好像很久没晚上在一起说私话了吧?”
叶昭从文件堆里抬头,茫然:“什么私话?”
夏玉瑾恨铁不成钢,只好再提示:“关于行军打仗什么的。”
叶昭完全没反应过来:“我和你讨论过军事话题?”
夏玉瑾看着她的榆木脑袋,怒了:“老子睡觉是要女人服侍的!”
“哦……”叶昭了然,大度挥手道,“今晚让眉娘去服侍你。”低头继续青年俊杰们的花名册,认真研究要挑哪几个去和惜音商量。
“你还真他妈的贤惠啊!”夏玉瑾连续俏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气得浑身发抖,当场抄起卷竹册,狠狠往她头上砸去,也顾不得身份,口不择言骂道,“干你娘的!连拈酸吃醋都不会!还等男人主动倒贴你不成?!是真傻还是真不知道老子憋了多少天?!你心里面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相公,做正室的带头躲懒不乖乖爬上床来服侍!还想推给妾室……老子要不要妾室服侍轮得到你安排吗?好,明天我就去纳上七八个小妾,再休了你这不懂事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