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掸了掸膝盖上看不见的灰,质量上乘的西裤除了关节位置外,找不到一丝褶皱。
“新闻是真的,但死的另有其人,我让高列查了一下,死者是名流浪汉,还是专门按照黑衣人的外貌身型找的。”
唐琬眼睛倏地睁大。
难道就为试探她,杀人炮制新闻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二叔家都干得出来?
简直太疯狂了!
她震惊的样子中还掺杂着将信将疑。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就算发现我和你的事情,遭殃的也只会是我,对二叔家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要害你,而是想抓住你的把柄,好逼迫你成为安插在我和鹤宥深之间的暗桩。”
一语惊醒梦中人。
领悟到鹤家的水比她想象的还深。
那可是一条鲜活的人命,在他们权贵眼里如此贱如草芥?凭什么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掌握一个人生死,又能轻易逃脱处罚?
如果有一天,当她的命掌握在这些人手里时呢?她有能抗争的能力吗?
就在唐琬内心的愤然和无助交错之际,厉渊下了车。
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在车门前微微一顿,右手随意地撑在车顶,又俯身下来,明暗光线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
语调幽幽道:“唐琬,你想在鹤家独善其身,到头来可能只会让你粉身碎骨。”
唐琬微微怔怵。
“那厉爷会保护我吗?”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有一天不管是鹤宥深,何慧,亦或是鹤泊远一家要伤害她时,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来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然而,她等来的,只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嘭,震得唐琬的心也七零八落的。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就因为睡过她,就有义务保护她?他刚才甚至都没有承认她是他的女人。
很快,车门再度被人拉开,这次真是何慧。
她和厉渊前后相差不过两分钟,如果厉枭刚才是往电梯口走的话,两人肯定能打个照面。
何慧一坐进来就蹙眉,“这车里怎么有股烟味?”
从不抽烟的人对烟味极为敏感,哪怕很淡的味道也难逃他们的鼻子。
唐琬镇定的装傻道:“有吗?”
默默将窗户放下,让风悄悄吹散属于厉渊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