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却有一人大喝:“刁婢!任你巧舌如簧,咱们绝不信你一字半句!”
“不错!咱可不会糊里糊涂上一个女子的当,那枚黑白令定是假的!”又有一人帮闲凑趣,瞎起哄。
情梦伸手一指发话那人,“你说这是假的,那么,我就将它送给你,你敢不敢接?”说着,作势欲穿过钢刀阵,将黑白令送至那人面前。
那人还真没胆去接,见她往前靠近几步,他吓得连连后退,不敢吭声了。
“还有哪个敢说本宫手中的黑白令是假的,放大胆,站出来!”
情梦扫视一圈,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那么,还有哪个敢说本宫不是朱雀情梦,也放大胆站出来,本宫定要将此人带往朱雀宫中,好好招待!”她伸手一指原先叫嚣得厉害、骂得最来劲的那几个人,道,“你们几个上前来!”
那几人相视愕然,颤着两腿往后连连退却。
“怎么?方才你们不是说像我这样的女子如何如何,此刻让你们站出来痛痛快快地说个尽兴,怎都不敢了?”情梦一挑眉梢儿。
那些人本就是招贤庄安插在人群里起哄闹事的痞子,皆是银样腊枪头,哪还敢站出来与情梦对阵。
场内突然静得吓人,看那一只只闷葫芦杵在那里,广英杰心里头那个气呀,“蹭”地站起来,活像要吃人似的瞪着众人,恨恨道:“你们一个个都犯糊涂了?就凭她那几句吓唬毛娃儿的话,也把你们给唬着了?这个人明明就是骗子!贱人……”
啪!啪!干脆利落的两个巴掌落在广英杰脸上,左右两边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红肿起来,他两手捧着脸,怔怔地瞪着情梦,傻了。
甩出两巴掌,情梦深怕沾上脏东西似的吹一吹掌心,慢悠悠地哼道:“一只苍蝇,吵得人没法安静!”
“你你你……”一直缩在于荣焉背后、半天没吱声的长孙一净伸出一根手指头颤悠悠地指着情梦,“你个奴婢,居然这般无法无天,连少主子也敢打?”
唉——
情梦瞅着这位还在演戏说戏词的三庄主,笑叹:“你是记性不好老糊涂了呢,还是没明白贵庄的少主子在本宫眼中是块什么料?”
“放肆!”
长孙一净拍案而起,一指情梦,还没来得及开骂,只听“砰”的一声,情梦也拍了一下茶几,把鬼脸罗刹像往他手里一塞。
“本宫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一个敢站出来接这黑白令的,长孙前辈,这么多人里头数您胆子最大啊!招贤庄愿为朱雀宫挡这灭门之灾,可真是多亏了您挺身而出,仗义相助啊!”
轻轻柔柔的语声飘入耳中,不啻当头一道雷劈,轰得长孙一净四肢触电似的一阵乱抖,硬是把塞过来的黑白令“抖”了出去,一屁股跌坐于地。
黑白令正是招贤庄退婚的原由,也是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不祥之物,此时情梦亮出黑白令,还一个劲地想往他身上塞,可把他吓得够呛!
于荣焉也傻了眼:她哪个不好挑,偏挑性子最懦弱的长孙一净来开刀,啧啧!这小女子,真是绵里藏针,不容小觑!
这会儿亲眼目睹招贤庄的三当家被那黑白令吓成这副德行,围观的人群内顿时一片哗然,心道:原来此事另有隐情!
听到人们的质疑声,广招贤突然长身而起,豪气凌云地笑道:“不就是区区一枚黑白令吗?姑娘若嫌拿着它累手,不如交由老夫吧!”
情梦微微一笑,“庄主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个脸面,总比丢了性命强!”
广招贤怒哼,“你以为老夫真个不敢接这劳什子的令符吗?”
“你敢吗?”情梦摊开手心,把那枚黑白令凑到他眼皮底下。
轻蔑的口吻果然激怒了广招贤,他当即想也不想,一把抓起黑白令。
于荣焉等人想劝阻,为时已晚,便连连顿足,懊恼不已。
情梦抚掌而笑:“好!好胆识!若是七天前,庄主就有这份胆量,又何至于节外生枝闹出这么多事儿来!”
广招贤神色古怪地瞅着她,“姑娘所言极是!可老夫就是不明白,这枚假的黑白令能唬得了哪个?”
“假的?”
人群里有人怪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