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你混蛋!”王影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一般让人心痛,她的身体剧烈抖动,最终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蹲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小猫一般“呜呜”啜泣起来。
我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子,揪着自己的衣服领口咆哮:“是啊,我真他妈混蛋,阻碍了你寻找幸福,我九天没在家,咱们通了将近一千分钟的电话,可你腾不出来一分钟时间跟我解释这件事情,是啊,我真他妈混蛋!”
王影仰起头,泪眼婆娑的朝我伸出手哽咽:“老公,不是你想那样的”
看到她伸出手的那一刹那,我多想去握住,但咬着牙把头扫向别住,抽泣着说:“小影,我特别感激你,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无怨无悔的来到我身边,也特别珍惜你带给我的每一次感动,但我容忍不了,你像防敌人似的防着我,咱们咱们就这样吧”
话没说完,两行亮晶晶的泪滴顺着我的面颊滚落下来,滴在我的嘴角上,并且慢慢往下滴答。
苏伟康小声嘀咕:“舅妈,这事儿你确实有点过分,甭管什么原因,我朗舅高高兴兴的回来见你,你也不能把人往咱住的地方领啊,赶紧给他赔个不是。”
王影无声地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满头的秀发披散开来,像黑色的瀑布一样遮住了她的表情,让人感到茫然失意,好半晌后,她声音哆嗦的问我:“老公,你信我吗?”
我闭上眼,任由风吹过我的脸颊,留下的是干干的泪痕,声音沙哑的呢喃:“信,但我更信自己的眼睛。”
王影怔了一怔,好半晌后点点脑袋,苦涩的出声:“我懂了,那我走了,以后你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洗干净的衣服我都放在衣柜第三个格子里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不要等塞满了再倒”
我紧紧的咬着嘴唇看向别处,面无表情的吹了口气:“保重。”
王影杵在原地盯盯的看了我半晌,最终扭头朝家属院外面走去。
“吱”
这时候,两台汽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李俊峰、孟胜乐、卢波波还有大涛、小涛、阿义拎着家伙式就奔了下来,李俊峰皱着眉头喊:“谁呀,谁他妈骚扰小影!”
苏伟康一把薅住那个蜷缩在a4车跟前的青年,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厉喝:“草泥马得,都怪这个逼!”
“马勒戈壁,干他!”
“弄死他!”
其他哥几个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围住那个小伙,抡起手里的家伙式“咣咣”就是一通猛砸,那小子疼的嗷嗷惨嚎求饶。
我扭头看了眼王影离去的方向,无神的冲家属院里面走去,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突然抱住一棵树哭出声来,我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那样哭,哭自己,哭蓦然间消失的王影,哭我亲手掰碎的这段感情,边哭我边发泄一般搂着树干使劲咬了几口。
十几分钟后,我擦干眼泪,宛若木偶似的走回我们租住的房子里,嗅着空气中那股王影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味,看着被扫视的一尘不染的房间,我的泪水再一次掉了出来。
我把自己光进房间里,边大口大口的抽烟,边掏出手机翻看之前我和王影一起合照的那些照片,直至夜幕彻底降临,兜里的香烟抽干净,我才闷着脑袋走出屋子。
屋外,苏伟康和大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大涛赶忙开口:“朗哥,嫂子刚刚回来了,把东西都拿走了,她说如果你后悔了,给她打电话,她愿意跟你解释清楚。”
我微微一愣,苦笑着摇摇头说:“没啥后悔的,走吧,陪我出去喝两口,喝完回来闷头睡一觉,明天照样是个艳阳天。”
一开始,我以为是王影离不开我,可当我看着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望着阳台上随风飘动的衣裳,瞅着卧室床上卡通的床单,我才发现,是我离不开她,此时我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个房间,因为从这屋里多呆一分钟,我都会忍不住去想她。
我们仨一齐往门外走,刚拽开门,几个警察直接堵在我们门口,领头的赫然正是跟我有过几秒之缘的那个小女警王志梅,她皱着眉头看向我问:“今天下午,你们是否在小区门口群殴了一名青年?”
我迟疑一下道:“就我一个人动的手,咋了?打架也归你们大案组管啊?”
王志梅吸了吸鼻子,从后腰摸出一副亮银色的手铐道:“打架不归我们管,但对方现在重伤,脾和肠胃都大面积出血,这事儿就归我们管,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