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打车里下来的那个中年人应该就是崇市二把,谢谦,想来他这种达官贵人肯定不会晓得我是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卒,我龇牙冲他笑了笑,随即扭头就走。
卢波波一把扯住谢谦的胳膊,连哭带嚷的干嚎:“你是领导吧?你的车撞坏我弟弟了,你说怎么办。”
这货现在基本上天天跟小姐们泡在一块,每天除了研究面膜美白女人那点事儿,就是跟姐姐们探讨演技,小眼泪说下来就下来,情绪走位的一点不比那帮所谓的“影帝”差。
谢谦有些反感的想挣脱开卢波波,皱着眉头低喝一声:“有事说事,不要拉拉扯扯可以吗?”
卢波波非但没有撒手,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搂住谢谦的小腿肚子喊叫起来:“万一你跑了呢?俺们农村人势单力薄去哪找你哩,有没有天理啦,领导就可以开车随便撞人呐,领导撞完人不道歉还这么横,不给俺们老百姓活头了”
趴在车跟前的苏伟康演技略显浮夸的“哎哟,哎哟”同时哭叫起来,瞬时间市政府的大门口惨嚎一片,车子、行人越聚越多,直接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走到路口,我正寻思给中特去个电话的时候,驼子的手机号先一步打到我手机上,我迟疑一下接了起来:“啥事啊驼哥?”
驼子笑呵呵的开腔:“老弟,我真是看扁你了,跑到市政府门口讹谢谦,自打建国以来你估计都是头一份,哈哈哈”
我回头看了眼已经围满人的市政府门口,浅笑着否认:“千万别乱说昂驼哥,啥叫讹人,有监控有啥的,咱们让事实说话呗。”
驼子语调挺欢快的说:“你小子究竟有多鬼啊,你们选的的地方摄像头正好只能拍到一半,也就是说除了谢谦的小司机知道自己受委屈,谁也证明不了,哪怕让医生鉴定也屌用没有,脑袋疼这事儿,神鬼难测呐。”
“师傅,去酒吧街那边的老单羊汤馆。”我豁牙一笑,抻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坐进去后,捂着手机朝驼子道:“白送给驼哥一个立功的好机会,驼哥打算怎么感谢我?”
之所以选择那个位置让苏伟康碰瓷,是因为那天晚上林昆抓温平的时候,齐叔曾经告诉过我,这块地方是监控区的一个死角,基本上拍不到人脸,无非照到下半身。
驼子轻声的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坐进车里压低声音道:“跟我装糊涂是吧驼哥?这会儿你肯定就在市政府附近吧,只要你拿起手机,拍几段小视频,顺带给谢谦几张特写,发到网上去,标题写的火爆点,我不相信你的政治伴侣不夸你。”
驼子沉默片刻,随即笑骂一句:“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把我拖下水。”
我作出一副特别为他着样子道:“哥,机会我反正是给你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得靠你自己啦。”
驼子韵了口气问我:“你小子又憋什么鬼主意呢?”
我满是恳求的说:“好哥哥,借我几个生面孔,最好是敢拼敢闹的二愣子,然后再把孙马克旗下都有哪些酒吧一并短信发给我呗,你放心,我不白使你的人,该怎么收费你怎么收费。”
驼子迷惑的问:“你到底要干嘛呐?”
我横着脸冷笑:“孙马克是高高在上的云朵,我是九天之下的黄泥,想把他拽下来,我就得拼了老命的往他身上甩泥点子,只有大家都变得一样脏,身份才对等,才能坐下来对等的谈事儿。”
驼子半晌没有吱声,估计是在犹豫,之前他虽然在太平间为了帮我,故意让张星宇难堪,但毕竟没真正和孙马克碰上,这要是借给我人,就等于直接和孙马克站到对立面,尤其是事后被察觉,他的小日子肯定别想再消停。
“驼哥,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相信你,才会把想法一五一十告诉你的,你不能再坑弟弟吧?”我眨巴两下眼睛,刻意把“再”字咬的很清晰,目的就是提醒他,他已经摆过我一道了。
驼子再次犹豫几秒钟后,声音稍微有些哆嗦的呢喃:“我让人去哪跟你碰面?”
从出租车里下来,我端着手机又走进街边的小超市里,笑呵呵的说:“酒吧街正门口,我穿件白色衬衫,手里提溜瓶脉动,让他们来到时候记得带点家伙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