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我将手按在门把手处,扭头又看了眼钱龙。
“整吧!”
他深呼吸几口,双手分别攥住电源线的两头,用力的抻直。
“嘎嘣。。”
我秉住呼吸,猛然将房门拽开。
“曹尼姥姥得,弄死你们!”
钱龙“嗷”的怪叫一嗓子,闷着脑袋狂奔而出,我还没看清楚咋回事,只见他脚底一打滑,直接脸朝下摔了记大跟头。
“谁特么推我得!都鸡八别跑!脑瓜子给你们丫削放屁!”钱龙慌里慌张的扶墙往前爬,可还没站稳,就又咣叽一下跌了个猪啃泥。
我这才刚清楚,他脚底下油光锃亮,准确地说是整个走廊里好像全湿漉漉的,像是被泼上了一层水渍。
除去钱龙以外,刚刚那几个服务生也全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不是捂着脑袋“咿咿呀呀”的呻吟,就是蜷缩起身体倒抽凉气、“阿嚏阿嚏”的打喷嚏,走廊里灰气蒙蒙,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感觉有点像是燃烧过的火药,但是又比那味道更强烈,呛得我禁不住咳嗽几下。
“你俩是不是傻,先进屋子去!”
走廊尽头,一个脑袋上扣着防毒面具的身影抄着一根棒球棍,两步跨到一个服务生的跟前,打高尔夫一般抡起棍子一记标准杆甩在对方脑袋上,抬头朝我和钱龙摆手喝叫。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六子,犹豫几秒钟后,先冲钱龙招招手,接着吆喝:“留个清醒的!”
再次回到房间里,我用力呼吸几口,才感觉脑子不再似刚刚那般昏昏沉沉。
“我说啥来着,关键时刻还得是兄弟!”钱龙手舞足蹈的从我面前上蹿下跳:“看着没?我六哥还是我六哥,咔咔两下子,直接把一帮壮的好像牛犊子似的小玩意儿全部撂倒。”
“你好像傻逼他二哥,傻二逼!”我上火的搓了搓腮帮子臭骂:“那帮牛犊子全是我哥的手下,放在门口是为了保护咱俩,现在被六子一回合全干翻,回头老子都不知道该咋解释。”
我坚信陈花椒指定不会干脱了裤子放屁的闲事儿,他让人把我们骗到这里软禁,十有八九是得到了什么准确信息,现在我们把他这里闹得人仰马翻,最后尴尬的还是自己。
当然六子也是好心,我说啥都不会埋怨他。
两根烟的功夫后,门外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叩门声,六子的声音随即传来:“是我,开门吧,全部搞定!”
将房门打开,六子一边摘下来脑袋上的防毒面具,一边满脸大汗的笑道:“虽然哥现在身体虚的不行,可好歹经验还在,随随便便搞几个催泪瓦斯加麻醉,干挺他们一个排都不算吹牛逼。”
钱龙立即兴趣满满的凑过去:“六哥,你还会做催泪瓦斯啊?”
“开玩笑,齐叔过去是开炼油厂的,专门雇了一大堆化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六子歪着脑袋笑道:“那玩意儿说穿了很简单,就是硝酸钠加上硝酸钡,再配点镁和铝,想要让人一下子失去反抗能力,可以再往里头掺点碳酸利多卡因,有麻醉神经的效果,不过我太着急,准备的不是那么全面,只能用大量胡椒粉和花椒粉代替。。”
来不及听六子显摆自己的化学知识,我好奇的发问:“六哥,你咋好端端跑这儿来了?”
“你俩说上厕所,结果一去不复返,我刚寻思着找找你们,周娜又正好发现你们留下的银行卡,要不是碰到两个下夜班的工人看到你们往哪个方向走,我还真做不到呢。”六子从裤兜里摸出来我和钱龙之前故意留给他的卡,硬塞给我:“朗朗、皇上,你们的心意我懂,但是哥不缺钱,最起码生活没问题,钱你们拿回去,别再让咱之间的感情变质。”
“推辞就特么没意思了昂,你将来结婚,我们不也得上礼嘛,就当是我们替其他兄弟一块上的礼金。”我又反手把卡塞进他口袋,表情严肃道:“咱们兄弟完全不需要你推我让,不嫌钱脏你就揣起来,嫌弃的话,你还给我。”
六子急的抓耳挠腮道:“靠,我是那意思么?我现在真的不需要钱,有时候这钱多了反而不是啥好事儿。。”
“钱的事情晚点再研究。”唯恐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我及时岔开话题:“刚刚让你留一个清醒的,留没?”
“我办事你放心。”六子打了个响指,转身跑出去,不多会儿又拖着个青年从走廊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