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的手怎么样了?”她主动找了个话题和我聊了起来。
“嗯……还好,没有大碍。”我动动我的手,表示自已还可以。
许医生迫不及待地为我宣传:“哎,他是见义勇为被人划伤的。”
王薇笑笑说:“我知道。我也在接访现场,只不过你没看到我。”
我确实没注意到王薇昨天也在。这也难怪,我一直都在门口和大厅里游走,哪里知道接访室里有哪些人呢。
“哦——”一时无语。我便想先走了,让王薇继续看病。
起身时,我忽然注意到王薇手上戴着的婚戒,那是我们曾经幸福的象征,霎时心里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那我配点药。再见!”王薇与我打了个招呼,就坐下了。
我在门外踌躇了一阵,想要不要再和王薇聊一聊。
这时,老头医生回来了,看我还杵在门口,便问:“你好了?还在这里干嘛?”
我正要找个借口回答,王薇拿着两盒药出来了。
见我还在门口,她似乎明白了我在等她,便匆匆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快步跟上王薇,一直走到无人处,我才问她:“那个……你老公怎么样了?”
王薇叹了口气说:“转到康复医院,现在就是一个植物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苏醒。”
“他为什么会想不开跳楼呢?”我想知道,王薇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事的。
王薇说:“也许是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他失业了,又要还房贷,他妈也生病了,几件事撞一块儿了。”
“他是这么脆弱的人吗?”这句话更像是我在问自已。
王薇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以前的事情也没有意义。我只希望,他能醒过来。”
我看见王薇的眼睛里已经噙着泪水。我也有点难受。
“我以为,你和那个男律师……”我希望那是我的误会。
“这个真的是你误会了。”王薇激动地向我解释,“他只是我的老同学!我只是找他帮我打官司而已!”
“后来你们真的没跟天坑公司要到钱吗?”我很好奇。
“是的!法院认为我们的证据不足,天坑公司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补偿了我们5万块钱。”王薇无奈地说,“上次我已经转给你了,你收到了吧?”
“嗯嗯,收到了!当然,你别误会,我不是和你要钱的意思啊!”我对王薇摆摆手。
王薇点点头,表示理解。
“家里其他人都还好吧?”我私心想知道儿子怎么样了。
“大人们都还行吧。就是儿子懂事了,总是问我爸爸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听王薇这么说,我鼻头一酸。
之前我总以为自已是大家的累赘,没了我大家会更好。
因此,我只顾着自已重启人生,没想过背后还有那么多人再等我。
“现在照顾他的开销挺大的吧,而且你还要独自养孩子。”我说,“其实……你们没有想过放弃吗?”
不知怎么的,我竟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