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平静的为她披上外衣“去吧,我等你回来。”
阮清一时哽咽“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紧紧搂着他的腰,“等我回来。”
云深慢慢的一件一件为阮清穿好衣服,那么认真那么细致,仿佛她是一个珍贵的玻璃娃娃,生怕手重一些,她就伤了。阮清痴痴的凝视着他漂亮的眼睛“云儿,我最喜欢你的眼睛。”
“是么,我会记住你的话。”云深深情的看着阮清,仿佛要将她的倩影镌刻在自己的心头,永不磨灭。
“大人。”门外的兵士催促道“没有时间了。”
阮清最后再看了云深一眼,狠狠心推门而出。
“清儿——”一声绝望的呼喊硬生生的被云深捂在嘴里,旋即滑坐在冰凉的地上,他们再也见不着了。
“云公子,都准备好了,我们上路吧。”门外是如月国外务部的官员,她恭敬的冲着屋里的人说。
云深茫然的环视着四周,这里到处都是他与阮清幸福的痕迹,带什么走呢,他缓缓走到书案前,挑下自己与阮清成婚那日,玉箫送来的画,画上两人当时满脸幸福,他们绝没有想到,分别居然可以这么快的到来。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云深闭上眼,强压下满心的痛楚,紧咬住唇,毅然而去。
下午的操练演示的非常好,虽然如此,可阮清的心却满是不安,她焦急的看着兵勇们神气十足的在女帝驾前卖力的展示着自己,心里恨不能将一刻钟变成一分钟的跳过去,可女帝仿佛兴致非常好,看完了步兵又要看火炮的展示,无奈,阮清只得一一让人给她示范一遍。
“阮爱卿,朕很高兴,你能在短短数月内将朕的火健营治理的井然有序,士气高涨,朕要赏你啊。”女帝站在那里,明显的比阮清的个子高多了,阮清因为心里有事,第一次那么亲近的近距离接触女帝居然没有一丝紧张,她露出一个恭敬的表情说“臣不敢自专,这非臣一人之功劳,很多下属都尽心竭力,她们以能报效陛下为荣。”
金紫衣淡淡一笑“想不到爱卿如此谦逊,爱卿今年多大了。”
阮清回道“回陛下,臣十七岁了。”
金紫衣点点头“听说爱卿一直没有正室,怎么样,朕帮你挑一房娴熟稳重的大家闺秀如何?”
阮清连忙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臣家中还有姐姐尚为娶夫,臣不敢在姐姐之前。”
金紫衣点点头“先长后幼,到也是我如月国的规矩,好吧,待你姐姐婚事完后,朕再为你保媒。”
阮清连忙谢恩。
终于送走了銮驾,阮清快马飞奔回府,只是白芷斋内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云深的影子。
“云儿——”阮清扑在留有他馨香汗味的床上,眼泪簇簇落下,他终于,还是走了。
从没有哪一天像今日这般,让阮清如此痛恨自己的力量弱小,连自己心爱的男人也守不住,她嘶声痛哭,心里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再也弥补不上了。
屋里的人自伤心不已,屋外的人也陪她暗自神伤,玉箫站在白芷斋外,听到阮清压抑不住的哭声,心如刀绞,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不是云深,也代替不了他,他只能站在门外陪她伤心,陪她难受。
良久,屋里的哭声渐渐轻了,那人应该哭累了吧,玉箫站在门外,心潮汹涌,如果是自己,有一天不得不和她分开,她也会为自己伤心么?
阮清确实哭累了,她昏昏沉沉得趴在云深的床边,直到感觉有个人把自己抱上床,然后给自己盖上了被子,“云儿?”她猛的睁开眼睛,惊喜的一把抓住那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结果却失望万分,那人不是云儿。
玉箫垂下头“对不起,是我。”
阮清苦苦一笑“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她似乎不想多说,闭上了眼睛。
玉箫慢慢抽出手,“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些不稳的起身,临走前冲阮清淡淡一笑,笑里多少无奈,多少苦楚。
阮清转过头,一串眼泪从眼睛里滚出来。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