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几声哀号的哑呜,划破了大漠的宁静,在这苍茫而广野的虚空中,拉起了一连串惊心动魄的震撼。
蔡风与土门花扑鲁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却并没有为之所动。
蔡风是不屑动,而土门花扑鲁是因为蔡风没有动才没有动。
蔡风的神情太镇定,便像立于大漠寒风下千年不倒的胡杨,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分一下心神。
蔡风微微地抬起眼,盯着土门花扑鲁的眼睛,目光变得极为温柔,便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大草原,立刻让土门花扑鲁的心底注满了生机与活力。
“发生了什么事?”土门花扑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蔡风哂然一笑,极为轻松地道:“是破六韩拔陵的人来了。”
残阳不残!
大漠的落日比什么都圆,那种不沾杂质的优雅与浮动的黄沙全是两种不能混为一谈的境界。
美,并不是一种境界,而是一种感官的享受。其实,立在落日的余辉之中,看那扬上半空的沙尘,也是极有意思的一件事。
长生很享受这种感觉,沙漠之中的景色与太行山上那林密阴昏的感觉绝对不同,便是心情也绝对不会相同。
那升上天空的,并不是狼烟,只是黄沙,那奔驰的马队,将这苍龙一般扬起的黄沙赋予了动的生命,那种游荡的景观,立成一种让人激动的战意。
大漠依然如故,干冽冽的风,转动着干冽冽的沙,打着旋而在沙漠上推移、流走。
突飞惊的眼神之中似露出一些幸灾乐祸的色调。
长生并没有丝毫的惊色,只是漠然地扭过头来向突飞惊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看另外几人,显得毫无感情地道:“你们最好不要有任何异动,否则后果自负。”
“你不觉得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吗?”巴噜微咳了一声,极为不服气地反嘲道。
长生不屑地一笑道:“这应该是你们自己才对。”
“哼,别以为你们武功好便有什么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这些人。”突飞惊不屑地道,语气之中自有一股难释的怨气。
长生再次扭过头来,望向那逐渐变得清晰的骑兵,无比冷漠地道:“如果你们想与这些蠢货一起去死的活,你不妨便试着动手看看。”
“你以为我们不敢?”突飞惊怒气顿生低吼道,手中的大铁杵竟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呜……呜……呜……”号角声在空气之中不住地震荡着,显得有些凄厉,也有些苍豪。
残阳在长生的脸上映出一股浓浓的杀机,天边的晚霞有些异样的艳红。
瞬即,那近百匹骏马飞驰而至。扬起的黄沙,使远处的夕阳变得有些异样。
黄沙在天空中飞扬,流沙在地面上若波纹一般流淌,很自然,很缓和。但是突飞惊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异样,那与突飞惊并立的诸人也似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
地上的流沙竟是逆着风向而流,不经意之中,流沙竟突然改变了流向,便若是水竟是由低处向高处流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但事实是如此,改变方向的是由长生的脚下开始,若微浪一般向那近百匹马流去。
马嘶之声已清晰可闻,甚至那马首领队之人脸上的一道马疤也看得极为清楚。
突飞惊认识这个人,在鲜于修礼的府上,他见过这人。因此,他知道这人是北部极有名的马贼之一。虽然这一帮人已经投入了破六韩拔陵的军中,但其在漠外的威名却并没有消失,所以突飞惊认识。
长生不认识,但他却知道这是破六韩拔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