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愿说完先自己在心里为自己的这番话鄙视了一番,这样收着一口气说话实在太难为人了。
这风格可太不像她了啊!
不行不行,得赶快把这群人打发走,免得自己给自己罪受。要以后的两个月每遇他们一次,都要这么说话,不把自己给累死。
可要将这群打发走,那白疏玲就不得不提前去西天报道了?!
白疏愿眼底寒芒一闪,令拦着她的林嬷嬷心中跟着一颤。
林嬷嬷心中想着,自己可是堂堂的灵宗,怎么会突然怕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忙镇了镇心神,坚定不移地挡在白疏玲面前:
“老奴不敢,然老奴只是奉旨行事,若三小姐对此有何异议,不妨去跟陛下说。”
林嬷嬷抬出东临王,便想:是啊,她可是皇室指派,岂能被这小丫头牵着鼻子走?忙又一副鼻子朝天,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白疏愿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突地就没了继续玩笑的兴致。左右白疏玲是要死的,那多让她嚣张两天又何妨!
“哟,我当是谁敢在本妃的意林苑大呼小叫呢。原来是我们白家最白痴最花痴最丑最废,如今还多了个不男不女之称的白三小姐啊!真是罪过,也不知我白家这辈子遭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了这么个有辱门风的贱、种!”
白疏晴一身穿花蝶飞百芍争艳的橙红宫装,梳飞凤呈祥百凤髻,一根凤头吐珠的金步摇斜斜插在凤尾处,妆画的是贵介少女们最喜欢的桃花妆,颈上用一条金线串了一颗硕大的东珠。
如此盛装打扮的白疏晴倒真多了几分令人眼前一亮的华美,只是说出的话还真真让人不敢恭维。
白疏愿微微一叹,摊上这么个‘能言会道’的姐妹真是她的不幸。
不过白疏玲只骂她一句‘贱种’都可以让她忍不住将她收拾到哭花了妆还要人‘保护’的地步,这个白疏晴用了这么多的形容词给她,如若她这么轻易放过,不是承认自己就是白疏晴口中的‘白家最白痴最花痴最丑最废外兼不男不女’的白三小姐?
这她得多冤呐!
“二姐姐谬赞,疏愿实不敢当啊!难为二姐姐一身锦绣华服还能对妹妹如此夸耀,疏愿除了多谢二姐姐外,实在感动得不得不抛两滴热泪……”
白疏愿长襟掩面,一副当真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模样。
一群人看得嘴角直抽,若非先前领教过这位白三小姐教训白五小姐的经过,当真要以为白疏愿是个‘白家最白痴最花痴最丑最废外兼不男不女’的嫡小姐。
可惜在领教了白疏愿教训人的手段后,这些人只能努力地憋着笑。
白疏晴面色难看地看着眼前这个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妹妹,气得全身发抖。她可是听全了白疏玲被白疏愿教训到无话可说还敢哭着躲一奴才背后才蹦出来‘救急’的。
白疏晴一个眼刀递给白疏玲,这个没用的东西,若非是她,她能有机会嫁给五殿下当侧妃。现在让她教训个人都不会,还让她丢尽了颜面,真是该死!
白疏玲接受到白疏晴的眼神,心一跳,再也不敢将眼神往这边递。
白疏晴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三妹妹真是好兴致,既然都来到二姐姐的意林苑门口了,何不进去坐坐再走。”
“二姐姐相邀,疏愿岂敢不从!”
正想着怎么收拾你们俩呢,竟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等等!三皇妃娘娘,陛下有旨,在三皇妃娘娘未进宫的这两个月,除了我等。任何闲杂人等包括白老爷子在内,都不准进意林苑一步!这可是圣旨,娘娘应该不会违旨吧?”
一个穿着同林嬷嬷一般模样的老妇人含着得体的笑对着白疏晴行着标准的礼,身子半挡着意林苑的门,看似恭敬实为丝毫不让。
白疏愿一凛,微微看向这个‘卑躬屈膝’、威压外放的老妇人,这个还真不像是个奴才,挺有几分灵宗风范。
“李嬷嬷,这是我三妹,我与三妹许久不见,甚为惦念。不过既然嬷嬷如此说,那我与三妹妹就在外走走不进内居,您看成么?”
出乎白疏愿意料的,白疏晴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甚至带上几分讨好在对着李嬷嬷说着话儿。
李嬷嬷还带着几分疑虑,白疏晴软磨硬泡,“哎呀,李嬷嬷你就答应了嘛。晴以后便是三殿下的人,现在只想跟三妹妹叙叙旧,晴保证不会乱来的。”
李嬷嬷听不得白疏晴如此,便道:“三小姐请,老奴命人去准备茶点。”
白疏晴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着李嬷嬷远去的背影眸里晦暗不明,随即递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一个宫女。
那宫女拉着同行的一个小太监退了下去。
白疏愿微微挑了挑眉,她没想到白疏晴竟真有几分本事。看她这神色,那小太监和小宫女分明已是她的人!
而白疏晴对那个李嬷嬷亦无表面上这般恭敬,这其间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瑜,去看看那小太监和小宫女要搞什么鬼。”
心里暗暗吩咐瑜给她盯盯梢,一边笑着跟白疏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