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没事。
应该的应该的。
小黑和墩子还稀里糊涂着,就被男人握了手,也支支吾吾地客气了几句。
他一个一个握过来,就跟开握手会似的,到了池清霁这儿,他伸出手见池清霁没动,也没说什么,只讪笑着收回了手:妹子就算了,算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刘姐,柔声道:那你先忙,我先走了,到时候我们再电话联系。
你们今天这么早啊?
刘姐没应声,看着男人身影消失在拐角,话却是跟他们在说:吃饭了吗?没吃一起,点两份啊,佳佳在办公室写作业。
好嘞!
墩子说点就直接拿起手机,阚北又回头看了一眼男人离开的方向,问刘姐:没事吧?
嗯?能有什么事刘姐转进酒吧吧台内侧,蹲下身打开柜子拿出几瓶矿泉水,随便聊两句叙叙旧,没事的。
池清霁坐下接过水喝了一口,刘姐就进去把刘佳佳喊了出来。
墩子平时就喜欢逗小孩玩,一看见小姑娘出来,立刻开玩笑说:佳佳,刚你爸爸在这呢,你怎么躲办公室去了啊?
刘佳佳平时也买墩子的账,墩子一跟她说话她就笑,问什么说什么。
但今天那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却完全看不出笑意,只是先犹豫地看了妈妈一眼,才嘟囔着说:我又不喜欢他。
为什么啊?墩子问完,自己又结合对男人的第一印象猜测起来:因为他太怂了,看见谁都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
小姑娘把书包随手卸在旁边的卡座里,摇摇头:因为他以前老打妈妈。
这话一出,墩子脸上的笑顿时就凝固住了。
池清霁下意识看向刘姐,就看她勉强地笑了一声:年轻的时候看走眼了,以为人看起来唯唯诺诺老老实实的,至少是个过日子的人,后来不就离婚了吗。
小黑已经骂起来了:真他妈孬。
那他这次来找你是想干嘛?阚北问。
刘姐叹口气:不知道从哪听说我过得好了,一开始是想复婚,我不答应之后就说要我给他点钱。
池清霁想了想:报警呢,有用吗?
他每次要的也不多,就三五百,问就说是借,但从来没还过。刘姐摇摇头:算了,钱也不多,就当破财消灾吧。
其实事实远没有刘姐说的这么轻巧。
这酒吧地段不好,周围都是养老街区,只能指望附近两所大学的大学生,所以酒也不敢卖贵。
加上请员工,乐队,每天营业额到处分一分,水电煤气再扣一部分,真正到手的能有多少,哪里还经得起这么个吸血鬼隔三差五的来敲骨吸髓。
但能怎么办。
搬家,换店,哪一样不是大开销,关键是做了也未必有用。
小孩马上要读初中,难道要在这个节骨眼换个城市生活,更不现实。
以前池清霁老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喜欢哪个男生就去追,想去好学校就去努力学,想要零花钱就和老爸撒个娇。
后来她长大了才知道,这世界上解决得了的事情,才是那凤毛麟角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人都是背负着那些解决不了的事情,隐忍着生活下去的。
经这个事儿这么一搅,在场一群成年人都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只是碍于还有个小朋友在场,还得老老实实的,该喝乌龙茶喝乌龙茶,该喝白开水喝白开水。
阚北从刚才起就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自己的打火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拇指推着金属盖子打开又闭合,发出声声机械感十足的脆响。